莫殇心和秦知风行走在大街上,经过昨天的休息,今天的赶路,终于到达柳岸。这个小镇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总感觉很和谐,只是在未听到争吵声之前。
“这是我的!”
“明明是你杀的!”
“不是我!”
听闻此事,自然的停留,也不是他们想管,只是因为走不了,台上之人正是她的七哥莫名其妙。莫殇心无奈捂脸,当初她母亲还在世时也不过是皇宫中的小嫔妃,放眼整个后宫,婢女侍卫都不认识她。身为遗女的她身份更是微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预选婢女,可这位七皇子就是莫名其妙的记得她!如同他的名字,莫名其妙。
秦知风见她不走,“你不是很急吗?还不快走,莫非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哦,我明白了,你认识他!”
“嗯。”
能不认识吗?那可是她哥,当今皇子。不过也难怪,他本身就很高调,从不在朝堂露面,常年游手好闲,钱花光了就回宫里拿。关于这件事,也是因为她一次回翠楼,正好遇到他来“借钱”。并不是非要找她借,而是因为皇上下了指令,不准其皇子公主给他钱,所以他就去了莫殇心的小破屋。见面也不寒碜,直接说明自身情况和来由。
而此时此刻,当今七皇子被卷入一场谋杀案中,他就是“凶手”。
“我家的鱼放在水桶里,死了,肯定是你干的。”
“胡说!”
“当时就你一个人在,不是你是谁?”
“哎哎哎……你给我站住!这就想跑,乡亲们评评理,鱼虽不大,但也是咱们老百姓的心血。”
“噗!”看着满街奔逃的莫之墨,她不由得笑出声。他真能折腾,常年游手好闲,终于栽在老百姓手里。
莫之墨百口莫辩,一次回眸对上莫殇心的视线,于是不顾村民阻挠走到她面前,将其拽进隔壁巷子,“你可得救我,他们不讲理。”语罢,看了看外面,生怕有追兵。
“说说吧。”她不想拆穿他,默默倾听,至于秦知风那边,只好以后再解释。
“我来这里找吃的,中途不知道被谁打晕了,丢进他家,然后就这样了。”
“谁打的知道吗?”她这个哥哥不好酒不好色,唯独好吃,曾一天吃了一千万两银子,回去就被父皇罚跪,这是她一次回宫看到的。
莫之墨捶墙发泄,“不说了,十三,我们走吧。”
“我还有事,走不了。”莫殇心默默捂脸,果然没看到她身边的秦知风,“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去打他们一顿,然后你去报案!”
“你打算让官府抓你还是抓他们?”
“抓我啊。”莫之墨一本正经的回答,末了,已经朝衙门走去。
“……”莫殇心心说,“即使你平常好吃,但好歹也是篱昬国的七皇子,真去坐牢,让父皇怎么办?官员也不敢关你。”
“跟我来。说着,就拉着他离开,没走几步就看着左右行走的秦知风,“秦大哥。”
秦知风猛然抬头,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臂,“伤心兄,你去哪儿了?”
“遇到了熟人。”她扒开层层叠叠的人群,看了看水桶里的鱼,“此鱼并非他杀。”
“那你说是谁杀的?”老农夫投来疑惑的目光,一旁的村民小声交流。抛开一切,真为几条鱼的死而大动干戈,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鱼眼泛白,鱼腹肿胀,明显是撑死的。”
莫殇心依旧站在人群中,大气的看着他们,不曾辩解,不曾离开,因为这是事实。一旁的莫之墨看到这样的老妹,只恨没早点见到她。她身边的那男的是谁?
“为一条鱼而大动干戈,鱼之主人可想而知是个怎样的人。”秦知风伸手拿起水中的鱼,看了看,又放回去,“鱼本无脑,投喂过多的粮食会不停食用,以至撑死。方才听老伯说爱鱼,且农之心血,那老伯身上锦衣作何解释?”
经他提醒,人们不由自主的注视他身上的衣物。果然,虽是黑色,但面料品相极好,即使不是锦衣,但也不是普通粗织麻衣。
莫殇心和秦知风对视一眼,皆明白对方的答案,按照秦知风的步骤拿出死鱼,只有巴掌那么大。她尽量摊平举高,好让更多人看到受害者,“大家也看到了,鱼身上无伤痕,更没有勒痕,它是怎么死的一目了然。”
“就是,如果是我,还会有尸体?”不知何时,莫之墨走到莫殇心旁边,正好是两个男人一个伪男人的主场。
想来也是,以他的性格,真要伤害鱼,还会留下证据?
莫殇心无奈的摇摇头。
村民们也由开始的交头接耳变成了指指点点,自己喂鱼撑死了还怪别人,一条鱼而已,至于吗?
质疑的声音传到他耳边,他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收场,憋红了脸。
莫之墨单手靠在莫殇心肩上,“真能说,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她若不是常年从军打仗,真心受不了莫之墨的体重,搞不好还要暴露身份。然而,秦知风也从另一边靠在她的肩上,“那当然,这可是我的伤心兄。”
尽管到了这种时候,他依旧不服输,“绝对是下毒!”
“毒什么毒啊?一条鱼而已,就算我真要对它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吃了,干嘛要下毒?下毒还要买药,买药还要逛街,逛街多浪费时间,一瞬间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花几个时辰?”
“就是,如果是中毒,那它应该全身发黑,而不是腹部肿胀。”
莫殇心不再做他们的支撑,径自走过去,如果是太平盛世,未免也太贫了。人们的物质粮食已经到达巅峰了吗?无事非要找事。
秦知风看着思索的她,问道:“有何不妥?”
“先离开。”
得知鱼谋杀案的真相,自然没人拦他们,即使他们没有出现,这也终究是一个小插曲,谁会在意一条鱼的死活,顶多就是茶余饭后消遣消遣。
小镇虽宁静,但,是真的吗?
这里依旧只有他们两个,逃脱升天的莫名其妙早已不知去向,他说要去吃烤鱼,弥补今天的损失。
“今天的事对不起。”莫名其妙的事还是跟他道歉,毕竟这不关他的事,也并非刻意隐瞒,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你怎么这么客气,我可是你大哥,怎会在意这些。至于那个人的事,你想告诉我时自然会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