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学聪明了,三人很默契地避开大门,直接飞进宫墙内。
五彩斑斓的宫墙上画了很多点点大的不易察觉的各式佛像,画工出神入化,小佛像活灵活现,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墙面上蹦出来。
三人在里面逛了一圈,发现这个宫殿特别小。
“在远处看,明明挺大一宫殿的,实际走一圈,怎么这么小?”
申屠玳斐心生疑惑,远大近小,有点不合常理,他都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了。
“进殿内看看吧!外面除了这几棵老树,真没啥看的。”
白默提议。
“供佛殿。”
扶洳艰涩地念出三个字,牌匾上的字写得跟鬼画符一样,也难怪他认了半天才知道写的啥。
“这几棵老树上竟然还有乌鸦窝,佛门净地,也太不讲究了。”
白默又在那几棵老树上发现了新奇的东西,最开始也就觉得这几棵树高得离奇,后来无意中瞄到树干上被刻了一些歪歪扭扭的字,现在还发现了躲在枝桠处的小乌鸦。
“迷珑境地到处都是谜。”
申屠玳斐抬头侧着脖子看了好一会那块字迹潦草的牌匾,觉得这三个字连在一起看像是一道符咒。
三人齐齐跨进殿内,一座巨大的金身佛像被供奉在正中央,周围点了至少上万盏香油灯,佛像被笼罩在昏黄的灯火中,佛光普照。
“这佛像咋越看越觉得眼熟呢?跟谁很像来着?”
白默眨巴着眼睛思索,还一边打着响指。
“跟他很像。”
扶洳指着申屠玳斐说到。
“对,神韵特别像。”
白默转过头看着申屠玳斐说到,单看眉眼没觉得哪里像,可注意看表情,就有相似的地方了。
“突然有种见到祖宗的感觉。”
申屠玳斐也把目光停留在佛像上,如果不是白默瞅得太仔细,他也就觉得这佛像脸上的笑容还挺好看的。
“你们信侯门不是有本佛经吗?沉黎一直说你与佛门有些关系,这佛像又与你这般相似,你倒真可以查查你的先祖,或许能发现一些大秘密。”
白默兴致盎然地说到。
“沉黎曾说我是清若寺某任方丈的后人,这个佛像的原身有可能就是他了。”
申屠玳斐记起了沉黎的话。
“可迷珑族为何要把佛像做成你先祖的模样放在这里供奉?”
扶洳觉得目前最要紧的是把这个问题给弄明白。
“回去问一下那个小圣女。”
申屠玳斐也想知道为什么。
“问她估计没用,得问圣姑或者她嘴里提到的姥姥。”
白默倒是想到谁或许能帮他们解疑。
“找个机会去见一见那个姥姥,至于那位圣姑,迷珑族真正的主宰,对于我们的问题,她未必愿意给出答案。”
申屠玳斐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安排。
“总感觉这里的香油灯燃得有点多了,摆放得密密麻麻,又无人看管,万一着火了都来不及扑灭。”
白默感觉自己操的心有点多。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这里连个人都没有,就大门口站了四个人,好冷清。”
扶洳接过白默的话说到。
“看来迷珑族只把这当摆设了,只是这摆设有点不伦不类,这么大尊佛像被供奉在这里,却连香火都没有,唯一的亮点就是这数不清的香油灯。”
白默对迷珑族的铺张浪费嗤之以鼻。
“这种香油燃烧后释放的香味可以熏制一些特殊物件,同时还能保存物件原本的样子。”
因为曾经使用过这种香油,申屠玳斐对香油的用法有些了解。
“按你这样说,这里只怕也有迷珑族正在熏制的东西。”
白默看着申屠玳斐说到。
“找一找,或许有发现。”
申屠玳斐不想带着谜团离开。
三人立即行动起来,不放过供佛殿的每一个角落,搜索得特别仔细,一再确认有没有可疑的东西被藏在这里,结果,他们找了一个多时辰,甚至把殿外也搜索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三人又站到佛像前,觉得这个位置或许会有新发现,只是他们对着佛像瞅了半天,除了越看越觉得申屠玳斐与佛像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以外,没瞅出任何其它有意义的东西来。
“难怪没人看守,除了这尊佛像,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亏我们还偷偷摸摸地溜进来。”
白默泄气地说到。
“这张桌子什么也不放,还这么长条,也不嫌占地方,这里面都没有可转悠的地儿了。”
白默把佛像从头到脚又重新扫了一遍,目光落在佛像前面的桌子上,空落落的桌子上铺了一块暗红色的绸布,把整个桌子都盖住了。
“这布料还挺厚实的。”
白默蹲下来,摸了一下绸布。
“都拖地了。”
扶洳也蹲下来,扯了扯绸布。
“啥桌子啊?盖这么严实。”
白默觉得有点不对劲,忍不住把绸布给掀开了。
“哇哦!我就说这桌子咋这么长条呢!原来这是口棺材。”
看到绸布下盖着的东西,白默傻眼了。
“把这玲珑剔透的水晶花棺藏在佛像脚下,迷珑族可真会整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事。”
白默凑近了看,发现棺身上有很多小孔,躺在棺材里的人长得跟天仙似的,周围撒了很多色彩缤纷的大朵鲜花。
“她这样子,哪像死了啊!分明就是睡着了,脸上还留有红晕。”
白默又说到,其余两人未发一言,只是同他一样,蹲在花棺旁看来看去。
“你们都没有要说的吗?”
白默在想难道就他一个人对这个重大发现有点好奇吗?
“你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
扶洳表示没有其它要说的话了。
“你呢?”
白默问申屠玳斐。
“我在想这人死了多久了。”
申屠玳斐现在满脑子疑问,信侯门掌握天下无数信息,他搜遍记忆中的信息,都解不开一个谜底。
“没得数百年,也有近百年了。”
白默说到。
“你怎么知道的?”
申屠玳斐猛转过头看着他。
“猜的。”
白默随口一说。
申屠玳斐有些失望地回过头,继续盯着花棺里的人看。
“这尊佛像的原身已经圆寂数百年了,如果他们相互认识,那他们应该是同一个时期的人,看她这般年轻,他们离世的时间可能相差不远,甚至有可能是同时死去的,至于为什么说近百年,按照迷珑百年才出一个圣女的规律,这位女子的死亡时间也许与百年规律有关。”
白默把他猜测的依据说了出来,尽管他也是随便说说,但也不想信口胡说。
“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这会儿,云逍和韩琰应该回芙筠宫了,我们回去把今天遇到的这些事跟他们聊一聊,看他们怎么说。”
申屠玳斐站起身,把绸布又盖回棺身,再看一眼佛像,心情复杂地离开了供佛殿。
白默和扶洳的心情如常,只是多了一些好奇,回芙筠宫的路上,时不时说笑几句,完全没有申屠玳斐表现出来的压抑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