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迟花咽了口口水:“虞牧,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不要害怕。”
“先生,我们是大学生,我们不会怕——”虞牧一边扯淡,一边瞟了林俣一眼,犹豫要不要躲出去说。
迟花却突然问:“你那天救回来的那个术士是不是姓林?”
“是,”虞牧又看了林俣一眼,调整了下坐姿,重新拿起了零食,“怎么了?”
“……你千万不要害怕。”
虞牧答应着,同时已经产生了无数恐怖的设想,内心已然做好了无比充足的心理准备,哪怕迟花接下来说林俣是头想吃九尾狐的哥斯拉他也能保持镇定。
“那我说啦?”
“嗯,你说。”
听筒传出一声温柔的笑:“他是个gay。”
“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你果然见多识广。”
过了好久,虞牧才走过了自己悠长悠长又寂静的反射弧,嘣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零食撒了一地,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你……你说我下铺是是是……是什么?!”
——傍晚的小树林里,两个俊俏的少年,一个把另一个压在树上,两人的脸上都泛着诡异的红,小树林外是拿着扫把的宿管大妈。
难怪他昨天回来之后那么自闭!
迟花自感此时自己还是不说话为好。
虞牧一脸空白地转向林俣,又一脸空白地转回去:“迟花,我先挂了。”
林俣闲闲地翘着二郎腿,抱着手臂,眼神示意满地虾片:“你扫地。明天就要查寝了。”
虞牧呆滞地点点头,往扫把的方向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又往前了一步,又退回来,挠了挠头:“那个……”
他常在户外通话,手机音量不小,林俣一定听清了迟花说了什么。
“吓到你了?”林俣挑起眉,轻轻歪头,“不过,也没必要吓成这样吧?”
虞牧咽了口口水:“昨天下午……对不起。”
这回轮到林俣愣住了:“……?”
九尾狐的舌头打了好几个蝴蝶结,不知所云地解释道:“迟花又不认识你,他要想知道这回事,只能是从你、男朋友——能这么叫吗——那里知道的。”
他的本意是说自己不该连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被人捉奸,奈何词不达意。可说着说着,似乎又咂摸出些别的东西来——迟花能从妖的消息渠道获得这些信息,也就是说,那人也是个术士、或是妖。
林俣卡了好久,终于干巴巴地说:“他叫权铄,昨天晚上,‘蒙楚’已经传过来了。你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