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日夜兼程,就是为了在祈福结束的日子之前,赶到行宫。
只是这一路已经听了不少小道消息。
据说我的太傅祖父和姜家一行,早已送了奏折,说我不够资格为国祈福,希望我早日归来。
也有人说祖父气得一病不起,姜家大势已去。
我丝毫未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祖父才不是这种老古董。祖父祖母的洒脱性子,是我最喜欢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消息,还不是因为我们的祈福实在是太过随意仓促,先前皇帝祈福,都是前半个月开始着手准备,百姓皆知的,这次连大臣们都未同意,东方衍就如此一意孤行,百姓们当然纷纷揣测。
那些大臣只怕也会找茬。
做皇帝的可真是不容易。
只是我和东方衍都万万没想到的是,此行祈福竟然惊动了太后,探子来报,太后正从承泽寺赶回来。
自先帝东方盛驾崩之后,太后每年都会去承泽寺祈福,一去就是大半年,先帝去世四年之后,太后就常住承泽寺,并无归来的打算,兴许我见过之前的皇后,但是皇后变成太后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
太后闭门不出,潜心礼佛,众人皆知,只是这一次因我小小的长宁郡主出宫祈福,就惊动了她,也太…倒霉了吧。
我戳了戳在一旁批奏折的东方衍:“那个,太后凶不凶。”
东方衍抬头,上下打量我一下:“太后凶神恶煞,就你这瘦弱的身躯,说不定能被她生吞活剥了。”
我浑身发麻:“不…不会吧。”
东方衍瞥了我一眼,拿奏折敲了我的头一下:“母后温婉贤淑,不会无故责罚人。”
我吃痛,长长“哦”了一声:“就你有母后。”
话一出,两人都陷入沉默。
我这什么嘴,净说些不该说的。
我尴尬一笑,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我回行宫准备一下。”
——
回宫的时候比去行宫的时候热闹多了,因为去行宫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虽然莫名其妙有了邺城之行,但是这让我对东方衍改观了,北疆在东方衍的统治之下,当真是一片繁华,百姓安居乐业。
可这繁华的背后,不应有那么多的权利之争。
我坐在床榻上,百般无赖地逗着灵狐。
我给灵狐取名为柃,至于为什么叫柃,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听罢了。
“郡主,这三件貂裘,今夜见太后穿哪件?”双溪喊了声出神的我。
我随手指了件绣着梅花的,“就那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