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晚上有些清凉。江月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
墙上的钟已经指到十二点。
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江月夕猛地惊醒,快步走向进门的人:“祁川,你回来了。”
祁川随手将西装外套脱下,皱眉看着她:“你怎么还没睡?”
江月夕双手绞着衣摆,嗫嚅道:“你这几天每次回来都会喝很多酒,所以我就和张姨学着熬了一些白粥等你回来喝。可以暖暖胃。”
张姨是从小就照顾着他们的阿姨。
外套被祁川提在左手上。他右手揉着眉心,往屋里走去,说出的话却很嘲讽:“你怎么说也是江家大小姐,怎么好意思让你做这种事情。”
江月夕跟在他身后。
祁川腿长,走路的速度也很快,江月夕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她有些委屈,想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却又不敢说话。她希望祁川能喝一些。
然而祁川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等她反应过来想叫住他时,祁川已经哐的一声把门一关,将江月夕锁在了外面。
粗暴被关上的门差点拍到江月夕的鼻子。
江月夕站在门外,闭了下眼,安慰自己。
没关系,第一次学,肯定煮的不太好。祁川不愿意喝也是应该的。她慢吞吞地走向厨房,从橱柜里拿出碗自己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
江月夕盯着粥发了一会呆。
粥已经冷掉了,因为水放得少而黏在一起。
她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有点苦。果然没煮好。
她自嘲一笑,面容隐匿在黑暗里。
江月夕第一次见到祁川,是在七岁。那个时候她的妈妈林朝衣和江佑离婚,带着她的哥哥江天夕远走高飞。五个月后,蒋青青嫁到了他们家,还带着一个八岁的儿子。
这个儿子是祁川。
小小少年眉目间已经初具桀骜不驯冷峻的影子,站在妇人的身后,脊背挺得笔直,仿佛能和整个世界为敌。
那应该也是一个夏天。喜欢的种子在那个相遇的夜里悄悄地发芽,然后像野草一般疯狂生长,迅速占满她的整颗心。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十九年里,她再也看不见别人。
她一直觉得,祁川讨厌她是应该的。因为嫁到别人家去总会给人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虽说江佑对蒋青青很好,可江佑总归是不喜欢蒋青青的。当初能够同意蒋青青嫁到他们家来,是因为江佑认为,她需要一个母亲来照顾她。
于是她记得祁川说过:“江月夕,你是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