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没人愿意跟我玩,因为我很穷,而且————姐姐是个妓》女。
————熙儿于两年后的一天。
这是一条冗长的隧道。
深不见底,左右稀稀拉拉地散落着孤寂的凳子,它们彼此相依,却死气沉沉看不见感情。白灰的墙壁,仿佛被血流洗涤,榨出汁。
没人知道前方是生是死。
这里是医院。
白金美就在那前方的隧道在手术床上快速地推动着,她撑着半意识,感觉自己被手术服包裹,像个被囚禁的犯人。前所未有的恐惧淹没了她,她蠕动干裂的嘴唇,想要发出声音。
熙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心急如焚,手紧紧扶着白金美的床沿,生怕她一松手,白金美就会滑向前方的深渊,消失不见。
“你。。。。。不。。。。。走。。。。。”沙哑的字眼从白金美喉中挤出。
熙儿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呜咽地压着声音:“金美我不走!不走!”
她听见了。
————你不要走。
“小姐,请你在外面等候!”绿色手术服的医生想要把她隔绝在外。
熙儿含着泪,使劲摇着头:“不行,我不走!我要陪她进去!”
“小姐!请你配合!你会妨碍我们及时救治病人!”医生开始将她往外推。
“放开我!我要进去!”熙儿挣扎着。
“小姐!请你出去!”医生的力气好大啊,她就要被推开了。
“住手!”温和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恼怒。
令淮明亮的眸子藏着心痛和碎裂,无名的火几乎焚烧了他的瞳孔。干净的衣衫莫名地和医院的墙壁融合一起。
“让她去。”令淮轻轻地启唇,清朗的声音环绕着整个走廊。
好像一把火点燃了这冗长漆黑的隧道,从此光明烁烁。
熙儿无声地咽着泪,汗水已蔓湿了她乌黑的短发。
而白金美的小指,早就死死地勾住了她的手。
仿佛立下了什么承诺。
初中的时候,熙儿去过医院切阑尾,表面上说是什么都不怕,实际当你站在手术室门口,那种巨大的恐惧像只手,无情地按在你身上,想要压死你。
当时熙儿没有朋友,从来就是一个人。没有人陪她,她害怕得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后来姐姐来了,一改以往的苛刻,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伤的猫咪。
————别怕,我在这里。
彼此相依。
“爱爱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做的!”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