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三人在县衙刚用过午饭,时清就火急火燎地跑了来。
只见他步子慌乱,气喘吁吁,脸上汗涔涔的,也不知从哪儿跑到了县衙。见到屋里还有张生面孔后,极快镇定下来,但眼里难掩焦急。
不消人说,君九就踱着闲散慵懒的步往外走去,他一走,空桐也没了待在屋里的理由,所以自然而然跟随君九离开。
“爷,穆……”一想到要称屋里某人名讳时,自家爷冷如冰泉的眼神,空桐立马改口,“穆县令和沐王府......”
空桐觉着自家爷和穆县令在一起的气场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反正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爷的套路了。
君九像是没听见,“十三涧中除了你,可还有人知道我在县令府?”
我?爷的自称会不会太平民化了,已经很多年没听过爷自称“我”了。
“没有。”空桐有些不解,自家爷落水后对云中郡的事好似全然失了兴趣,倒是对屋里的穆县令甚是看重,莫非这就是民间说的“脑袋进水”的后遗症?
“既然如此,他们也没了知道的必要。”
空桐一怔,猫眼儿圆溜溜地转了圈,明晃晃的,“这样,那些暗中找爷的人也会放松警惕,我们恰好可以借此化明为暗,到时候就可以出其不意。”
他星星眼崇拜地看着君九,自家爷脑袋就算进过水,可智商仍不是常人能企及的。
“吱呀”一声,只见一身书生装扮的时清先走了出来,他眉头像是压着厚重的愁云,紧皱不放,双手捏成拳垂在身侧,这明显比刚刚还要忧忡几分。
他路过空桐时,“无忧花,空桐泪的空桐吗?”
“是哟,小哥哥真博学,连这些都知道。”空桐无害地笑着,就像天真的孩童。
“嗯,”赞善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时清表示都很受用,不由多说了几句,“我准备把无忧花给你主子用,可又担心不能完全显出毒性,所以查了好几夜的书,还好都是以前没读过的,所以收获蛮多。”
话落,空桐笑脸坍塌,眼中杀意弥漫,“你用了?”
“嗯。”
顷刻,就有剑意划破时清的脖颈,血透过一条长且薄的伤口一层层漫出,不出片刻,左肩灰白色的衣襟似是浸泡在大红色染缸里。
他前方的院墙上插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利刃,正滴落着颗颗血珠。
“爷!”空桐的娃娃脸喷着怒火,“他该死!”
若不是君九刚刚用内劲将利刃弹开,现在的时清恐怕早已殒命。
“你会解毒?”
空桐不懂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