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里的时候,假期已经过去了一半,原本并不想这么早回来,只是牧臻实在住不下去了,从一开始的新鲜,到后来开始了碎碎念。
“阿喜,旱厕太恶心了,为什么没有马桶,少爷我要马桶啊,哎呦喂我腿都蹲麻了。”
阿喜脸色稍红,“农村哪里有马桶,要不,要不我给你找个垃圾桶?”
牧臻怒,黑线。
“阿喜,我要洗澡,你们都在哪洗的澡啊。”嫌弃的闻了闻自己的衬衣,皱着眉鼻子恨不得离开八丈远。
“前几条街有一家公共浴池,我带你去。”
牧臻一听,立马瞪着眼捂住衣服,动作流利一气呵成,“不行,少爷我如此美色怎么能随意就被人窥探。”
阿喜无辜的眨着眼,“那你只能脏着了。”
几经挣扎,某人终于忍不住了,可怜巴巴的瞅着伯喜,“阿喜,我要床,我要我的床,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难得的,这么低三下四的语气。
是啊,有的人,天生就是娇生惯养,即使你把你最好的东西捧予那人,却也不一定能让人看得上眼,就如同,饶是阿喜一家已经费尽心思照顾牧臻,却依旧让他觉得生活条件如此艰苦。
阿喜垂眸,晚上收拾了行李,跟父母说了答应了老板要早些回去兼职,于是,伯爸伯妈虽不舍,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走的时候,天特别晴,雪化得差不多,在没有柏油路和青石砖的小路上,泥泞不堪。
伯妈给阿喜装了许多过年时炸好的年糕和鱼,又嘱咐了阿喜平时好好学习,但也别太累,认真而妥帖,说得阿喜的眼眶红红的。
牧臻显然是几个人里面最开心的一个,大眼睛里泛着光,嘴巴甜甜的对着伯爸伯妈告别,“阿姨叔叔,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阿喜的。”
一路无话,两个小时的车程,村子里的老枣树越行越远,荒凉的景致飞速的倒退,又回到了光鲜亮丽的城市。
回到公寓的时候,牧臻第一件事,就是奔进了浴室,将这小半个月的尘土,狠狠地冲刷干净。
边洗着澡,也不消停,当起了麦霸,大声的唱着连不上的曲调。
阿喜无语,默默地将带回来的行李收拾好,又将屋子清扫了一番,毕竟这么久了,还是落了一层灰。
低着头,拿着抹布蹭着青白的大理石茶几时,隐隐约约听到牧臻的手机铃声,悠扬着从挂在墙上的外套口袋中传来,想了想,阿喜没有理。
牧臻对自己的独立空间,一向看得很重,就算不说,也一定不会喜欢自己随便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