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丁少楠恰巧偏过头来,看见了桤桤,两个人的视线刚好撞上。桤桤小跑过去,钻到少楠身边。
看到师傅画的人物素描,再看看坐在不远处的那个客人——嗯,把人画漂亮了!桤桤不由地也动了心,眼睛亮亮地瞅着画布不挪眼。少楠看着这眼仁儿透亮的女孩子,微微笑,“你要不要也画一张?”
桤桤早把子墨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立马看向丁少楠,点头。少楠在她过于明丽的眸光下心头一震,随即温和地笑,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越扬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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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到桤桤拿到了自己的肖像素描之后,她不满意了:师傅把她画丑了!
又一次被放鸽子的子墨也已经抱着吃的狼藉不堪的盘子挤进了人群中,子墨个子不够高,踮起脚才能看见画,而少楠则低着头,同时顺着肩将桤桤和子墨护在臂弯中,怕被人群挤散了。当然,他也在看桤桤手里的画。
“都把我画丑了……”桤桤小声嗫嚅着,显然不满意20块大洋花出去了,竟只得回这效果。子墨没好气,这女人刚才又丢下他,又是一笔仇哇!人小鬼大地只用一句就要桤桤不得不闭嘴:“我觉得画的很像。真的。”
末了这小鬼还要加一句:“哥,你说是不是?”
少楠眼神警告这孩子,看看顾桤桤还是一脸失落加憋气的样子,想了想,走过去跟画像师傅说了什么。
桤桤视线追随少楠而去,就见丁少楠说完,那画像师傅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朝少楠点点头。
少楠也回头看她,招招手示意她坐过去。
桤桤过去,正见少楠从画板里抽出一张全新的素描纸,夹在了画架上。
桤桤瞪着眼看他一系列举动,有些不明所以。
“我帮你重新画一副。”少楠说着,仍旧只是微微笑,桤桤却觉得这个男孩子的目光刮过她眼前的时候,有温柔清爽的风刮过她的心头。
那样温和,却又那样的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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桤桤又坐回到了位子上,不远处的少楠执着画笔,认真地看看她,之后开始构图。
多年后的多年,一切时过境迁之后,有初出社会的小妹妹问她男人什么时候最有魅力的时候,她便会回想起多年前的这一幕,回想起这个会认真地执着地注视着她的男人。
每个女孩子的记忆里应该都会有过这样的悸动,沉默但目光专注地看着你的男人,某一刻,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致命的磁场,时过境迁,他成为你记忆一角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
丁少楠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就绘好了一副画,男孩子微微含笑着示意桤桤过来。
丁少楠的画作,此刻就静静躺在桤桤的手中。
女性的面部轮柔和,并不过分强调,柔柔的长,乖顺的模样,嘴唇的阴影刻意加强了,微微露着牙齿。而最漂亮的则是眼睛,仿佛有盈盈水光从眼眸中溢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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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扒着桤桤的手要看画,桤桤一时不防就被子墨拿走了画,子墨边看画边对照着看桤桤的脸。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幅画和本人,很像,而且,很漂亮。
画像师傅也把画拿去观摩,而后对着桤桤啧啧叹道:“你男朋友是学画的吧,这画的可真不错!”桤桤有些不好意思,低着脑袋抓抓头,“嘿嘿”地笑。她才是学画的,而他,只不过是业余爱好罢了;
子墨偷偷把画藏进了自己背的书包里,可表面上还是不屑地努了努嘴,“她笑的好狡诈!”
少楠也在看桤桤,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淡淡地说:“是笑得好像偷吃了灯油的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