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惊变一

  ,惊变一

  萧潼走后,鸢雪凝视着外面的小雪,心里猜度万分,成王是肯定不可能了,左右思量,还是觉得这个人选非越王莫属。这事情,成王肯定也是知道的,到底是萧潼心甘情愿的还是成王算计的呢?

  “谁来过?”成王一身白衣,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好看到了极点,寒风夹着雪花迎面扑来,到了他身前三寸便自动落下,大步流星走到桌前,瞥了一眼桌上的残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宁郡主。”鸢雪说罢,欲言又止,那双带着几丝妖媚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慕容煜。

  慕容煜轻轻冷笑“她的事,你不用管,倒是你,孤王还以为你要那些死尸当真是一心一意替孤王研究红衣死士的秘密,原来是为了你的神术大成。”

  “呵呵。我没有把红衣死士的秘密告诉王爷么?我的主子是姐姐,没有义务事事对王爷交代,神术大成还算不上,只能说,小有进步。”鸢雪说罢,不欲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如果孤王所料不错,你早在莲子山顶,就知道了红衣死士的秘密,可是到今天为止,你有把配方给孤王看过一眼吗?”慕容煜信手拨动棋子,潋滟的凤目里,杀机毕现“鸢雪,如果孤王想要你死,至少有一百种方法,知道么?”

  “我自然知道,天山一脉古来神奇,王爷,你说如果姐姐知道了王爷的真实身份,知道安宁郡主的事,会怎样?如果我死了,姐姐会怎样?”鸢雪低眸玩耍着腰间萧漫送给她的玉佩,轻描淡写,声音如清脆的风铃。

  “如果孤王要弄死你,你认为孤王会让她知道么?你认为孤王怕她知道么?”慕容煜低低的笑声,温醇到了极点,黑发如玉,潋滟的凤目里,光泽流动,薄唇轻动,漫不经心的神情最是惑人,一时风华,真是让人移不开目。“其实,萧潼的事,跟孤王一点关系也没有,倒是和你,大有关系,据说,她给越王下的药,就是出自你的手下,真是好药啊,要是你的好姐姐知道了,会如何想呢?”

  “不会的,这不可能……”鸢雪虽脱口而出,心里却已经相信了这个事实。成王犯不着拿这种事骗她。

  “是与不是你大可去求证。”慕容煜也不再绕弯子“配方呢?”

  鸢雪闻言,冷冷一笑,掏出一张纸便扔了过去“这是可以化解死士药方的解药,比那什么烂配方有用多了,欧阳锦不是想大批量生产么?到了战场上这些人突然产生知觉,且跟活人一样要吃要喝,贪生怕死怕疼了,你说会不会很好玩呢?”

  雅苑号称京城最奢华的青楼,同时也是萧漫飘花轩京城总舵的所在,最豪华的包间里,雅苑的头牌子砚正轻轻拨动手里的玉勺,一身浅妃色映花半透衣衫穿在她身上,将她衬托的如同出水的莲花,亭亭玉立,又有一抹不胜欣赏的娇羞,未曾开言,那鲜艳欲滴的朱唇已先噙着一抹惑人的笑意,清纯与风情完美糅合的目光足以化解世上任何的肮脏。

  “你说……”轻轻的停顿,美目中漾着清波,偷偷打量着对面公子哥儿打扮的人“你说主子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决断?”

  对面的人面若芙蓉,一身浅绿色时下流行的贵公子打扮,好是清新的一个人儿,犹如一本新印的书,只看一眼便书香扑鼻,醒人心神,他锦带束腰,腰间悬着的玉佩乃是上等的南诏美玉,手里一柄折扇,扇面上的菊花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竟用的是无骨画法,闻言双手将折扇轻合,柳叶眉儿微蹙,见子砚这般盯着自己看不禁脸一红“我可不是男人,你别这般看着我,怪勾人的,主子的想法,我们怎么猜得到呢,姑娘倒也算了,主子把你当朋友,我们只是奴才,不敢揣测主子的心思。”

  “嘻嘻,嘻嘻,胡说,胡说,什么奴才不奴才,照你这说法,我还是世人嘴里的婊子呢?”婊子二字从这样风华绝世的人嘴里说出来,却不带一点龌龊的感觉,仿佛说着的是最最平常的一件事。

  “据画儿的消息,毒死太子的毒药‘绝世’竟然是赵家的,并且画儿已经找到了确切的证据,而绿绕虽然是皇后的心腹,且当场撞死,可是绿绕的哥哥在我们手里。根据坤宁宫跟绿绕相好的小太监小路子的供词,皇后娘娘的确在糕点里放了一些毒药,只是不想毒死太子,她的目标是想先毒倒太子和太后,然后在太后的药里动手脚,事后可以解释为太后娘娘年老体弱抵抗不住毒素而死。”

  说到这,少年公子略微一顿“问题是,画儿无意之中得知御膳房的总管与林安这个老东西发现糕点颜色有些微差异,却不说话?难道皇上也想毒死太子和太后?西宫的德妃娘娘与皇后娘娘斗了这么些年,弄死太子的计划,不能说没有,身边放着赵家的独门毒药不奇怪,可是,这药最后又是怎么经过绿绕的手传到皇后手上,被做进莲子糕里的?”

  “是德妃故意为之?德妃若用绝世毒死太子,本身就是在冒险,因为绝世的事情,迟早会查出来的,是皇上这样做?抑或是成王与齐王二人中的一个?”子砚放下手里的玉勺,有些兴趣缺缺的看了一眼银耳莲子羹,想到太子吃个莲子糕吃死了,已是胃口全无,笑的依旧让百花失色“你说,主子心里会先想到是谁?我听说啊,成王人长的极是风流,又知情知趣,我们主子说不定早连人带心全交给他了呢?”

  书儿闻言,额上冒着黑线,眼前人明明骨子里保守的很,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平时也就是卖艺不卖身,怎么句句话都说的勾挑无限的味道。

  看书儿杏眼微挑一副嫌恶的表情,不由得抬眸一笑,含嗔带怨夹妩媚的道“怎么这样眼巴巴的看着人家?人家是婊子,不勾引人的婊子,还算婊子吗?都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你这么个俏生生的小公子,我若不勾挑一番,对得起我这雅苑头牌的名声吗?”

  “子砚姐姐,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你当真爱俏么?我怎么听说前年主子本给你在京里找了好人家,你却拒绝了,说是嫁人当嫁才如朱问天者,朱问天者,当今儒林领袖朱昌明,四十多的半老头了,姐姐如今芳龄二四,这是爱的哪门子俏,难怪主子说,三千锦字枉成诗,情事难言知不知。夜半床前辉似雪,芙蓉帐冷露迟迟。”

  “你个臭丫头,什么芙蓉帐冷露迟迟,你的主子取笑姐姐也罢了,连你都取笑姐姐,我可没有想他想的半夜睡不着。就听你的主子编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