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峰在林怀秀面前,永远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尽管他有多么不情愿,最后……他还是走了,为卢峰扫除掉暴露的障碍,林怀秀拉开了许文生的眼罩。
看清的那一刻,许文生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只是一贯轻佻的微笑,陡然加了些许凌厉。
“林妹妹!”他低下头,喃喃念着,忽然盯紧她的眼,洞悉她似的问:“是阮斌?”
林怀秀抬眉,再次惊讶他的心思敏捷,却还沉着心试探:“这么肯定?”
“让我想想。”像是因连连猜中,而使得许文生脸上露出些许得意,“我忽然在天上人间遇到你,现在看来,并不像偶然。”
林怀秀没有否认,却是抿着唇,继续等他的回答。
“跟你喝了一杯酒后,我就迷迷糊糊地晕倒了,不是我酒量太差,就是那酒有问题。”见林怀秀还是没有否认之色,许文生脸色一转,“我从不认为自己酒量差。而阮斌,他特意带你到我面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要对我下药?你跟他有什么契约?”
他一连串的问题,个个皆有所指,林怀秀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确实有着洞察一切的能力。
“你猜得没错,他找我来,是为了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林怀秀凝着双眸,目光冰冷,完全没有了往日温顺乖巧的模样。
许文生一惊,他没想到林怀秀还有这么摄人的表情,思绪迟疑了一下,答案呼之欲出。
“……为了那个打赌?”
“想起来了?”林怀秀冷哼一声,“那你就没想起其他什么事?”
许文生神色一滞,像是忽然明白了她的若有所指,怪异的笑了一下,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怀秀眯了眯眼,“没关系,我帮你记起来。”将那沓照片尽数摔到他的脸上,许文生下意识的眼一闭,在睁开眼时,惊讶的表情不亚于心。
林怀秀看着地上一张张凌乱的照片,轻声问:“想起来了么?”
一直勾着浅浅弧度的唇,再也维持不下去,僵直成一道怪异且难堪的线条,许文生从大堆艳照中抬起眼,看着林怀秀冷冰冰的脸,“不知道。”
一字一句地回答,换来林怀秀尖声大笑,她抚着额头,放肆大笑,连肩膀都一颤一颤地抖动了起来。
“哈哈,许文生啊许文生,你说你不知道?你居然说你不知道?哈哈哈……”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告我那天的真相,我敢说,你会输得很惨,很惨。反之,我不仅会令你赢得体面,还会原谅你犯的过错,只要你把留底和照片都销毁。”
听完她的叙述,许文生唇一勾,不羁的弧度再次浮现他完好的唇畔,“你以为,我会相信?”
气氛陡然冷却,直至将至冰点。
林怀秀凝视着许文生,再也笑不出来。
许文生噙着微笑,似乎胜券在握。
两人相互对视,一再用眼神探视对方的底线。
沉默炸开,林怀秀嗤出一声怪笑,“没关系,我会让你相信的。”
她起身,走出洗手间,丢下许文生一个人,勾着笑,僵直身体。直觉告诉他,他踩到了她的底线,而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不其然,林怀秀再次回到浴室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些东西。一个相机,蜡烛,和一根皮带。
她想干什么?
这个疯女人,难道她想对他进行S/M,然后再留底吗?这种方法他已经用过了,根本算不上新鲜,不!简直是下三滥!很好,当许文生身临其境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下三滥这个词的意思。
可惜,林怀秀并没放弃。
她点亮蜡烛,来到他的面前,抬手,微微倾斜,赤黄色的光,燃烧着白色的蜡,渐渐的凝出一滴热泪,晶莹剔透,泫然若滴。
许文生抬起脸,淬不及防,那滴热泪带着灼人的温度,来到他的眼睛下方,下意识的闭眼,再睁开时,她看到林怀秀冷冷的冷笑,挑衅般地,手再次倾斜。
“等等!”脸上的热度逐渐冷却,带来硬硬的质感,他的脸是他的命,他不能让自己的脸受到一丁点损坏。
他出言阻止,是想向她服软,可惜,被激怒的林怀秀,停不下手。
“我答应跟你合作。”他仍然充满希翼。
“迟了。”她冷淡地回绝。
“我告诉你那天我晚上的一切,包括……”
“没必要了。”
一滴,两滴,三滴,更多的热蜡,点点滴滴,不断的滴上许文生的脸,顿时,一张桃花般的脸,就像被狂风催残了一般,腐乱,残败。
疼,不是很厉害,一瞬间消失,又再一次袭来,灼烧,凝固,他的脸,像被蒙了一层薄膜,僵硬,热疼,一点难耐地噬痒,令他很不舒服。
这样的摧残,似乎并不能平复林怀秀被激怒的情绪。
她蹲下身体,手指来到他的颈侧,那里凸起的喉结,随着她滑动的手指,不安地滑动。许文生不知道林怀秀还想做什么,高傲如他,却第一次感受到林怀秀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的邪恶的,冰冷的心。
她说:“让我看看,睡在我身上的人,究竟有着一幅怎样的身体。”
许文生下意识地朝后缩,只可惜,他的手,他的脚,全部被牢牢绑在了浴缸边,这是卢峰在弄醒他之前,就已经做好的措施。现在,他无路可退,他成了她手中的待宰羔羊。
纽扣一颗颗被拧开,缓慢地,柔细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皮肤,奇怪地,他想起了那晚,她的味道,她的身体的柔韧度,她猫儿一般慵懒地吟哦。
许文生吞了口浊气,看着面前的林怀秀,黑发隐着她低垂的脸——好看!
“林怀秀,你真贱。”明知不该惹怒她,他还是说了,“是不是还想被我弄?嗯?”
“啪!”她甩了他一巴掌。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打他了,在同一天。
从没有人,从没有人敢这样毫无忌惮地挑衅他!打他!
林怀秀,你很有种!
蓦地,陈文生又笑了,顶着满脸白蜡和鲜亮地五个手指印,他笑了,发自内心地,愤怒地,微笑。
他说:“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有多骚?”
砰!他的衣服被掰成两半,没拧开的纽扣噼里啪啦地飞散出去,在瓷砖上旋转,旋转。
“你的那里,湿得一塌糊涂,它那么热切地含着——”
啪!他的皮带被拧开,金属扣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你的身体,多柔软,它竟能折成那么难以置信的角度——”
身体一凉,他的裤子被拉到了脚踝,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腿。
他的笑,越来越冷,他的话,越来越多。
“你还记不记得,被前后夹击的感觉……”
探上他底裤的手一顿,他终于看到林怀秀冰山一样的脸,有了些许变化,缓缓地,嘴角抽动,有咬牙切齿的声音,这种表情,他很满意。
“怎么不继续了?嗯?你不是想看看,贯穿你,带你欲生欲死的,是长得什么样的?”
林怀秀紧紧捏着他的裤头,CK棉质内裤,裹着他的身体,中间微微凸起的,那一团,她恨,她咬牙切齿的恨。
她要报复,赤/裸裸地报复。
她的手,放开了他的裤头,转而来到中间那团凸起,伸出手指,轻轻地,慢慢地,顺着那条弧度,滑动。
许文生完全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身体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她竟然在撩拨他的欲望!
这个死女人,她不是恨他恨得要死吗?
怎么会……
他还没思考完,敏感处一热,她居然拿起未燃完的蜡烛,倾斜,一滴一顿的,慢慢的折磨他。
他完全低估了这个女人,她有冰一样冷的心,羞耻感对她而言,就像冬日里那一口热气,呼出去了,就散了。他开始后悔招惹到这个女人,不仅是刚才言语的羞辱,是从一开始,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不该把猎艳的目光投到她身上,更不应该以她为赌注,打那个该死的赌。那一夜销魂,换来这一夜折磨。获得和付出,得不到同样的砝码,天平严重倾斜,倒向他不愿意认同的那一方。
对!他败了!败给她的残忍!
底裤已经被白蜡覆上薄薄的具有透明色彩的外衣,而他饱受摧残的兄弟,竟然不争气地抬起了头,这令他感到耻辱。
林怀秀抿着一丝笑,看着许文生赤红的眼睛,那里荣俱了满满的愤怒,羞耻,不甘心,这是她期待的表情,很好,诠释得淋漓尽致。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吧!
笑,变得残忍。
她拔下他身上最后一块布,现在,他坦呈在她面前,一个高傲的男人,用被凌/辱的心态,这副画面引人遐想,激奋人的虐待欲。
狠狠的——报复吧!
林怀秀将那根剩得不多的蜡烛,对准他微抬的肉体,一滴滚烫的热泪,坠落圆圆的顶端,再顺着突出的弧度,滑下去。噬麻!引得许文生浑身一颤,猛地吸气,然后,那一根,勃得更大。
“他妈的,林怀秀,你给我住手!”许文生再也忍不住,风度对现在的他来说,是狗屁。
“当初,怎么不放过我?”林怀秀一边认真地滴着蜡烛,一边轻轻地问,仿佛在跟他讨论天气。
许文生气结,再次抽了一口冷气,忍着下腹窜动的气流,吼道:“搞你的又不止我一个,干嘛只有针对我?”
“那是谁出的馊主意,要留底的呢?”
许文生又是一抽,暴躁地骂了几句,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