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潭水还是通透无比的样子,而那刚刚还溅起层层水花的银凰却不见了踪影。
荫沁瑶的眼中满满冷芒,闪过一丝担心。
但是又冷静一想,望向那潭水,必是这潭水有古怪!
此时,荫沁瑶的心中却也只有银凰这一个念头。
一个纵身,跃跳进了那碧绿澈底的潭水中。
而在水下,荫沁瑶如同一条灵活的鱼儿畅游在碧绿的潭水之中,却还是不见银凰的身影。
见此,荫沁瑶开始向深处游去。
糟糕!荫沁瑶暗叫了一声不好。
也不知为何,荫沁瑶只感觉体内一热,灵力开始活跃了起来。
荫沁瑶开始控制不住身体被灵力带着的那股活跃。
灵台的灵珠又开始吸收着潭水中旺盛灵力,那夹杂着几丝青丝的绿色灵力开始逐渐的变为碧青色。
荫沁瑶自骂了自己一声笨,这外面的树林和洞穴中的东西已是不凡之物,又何况这潭水?
这潭水碧绿的样子必定是极含灵力的。
荫沁瑶开始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身体早已把持了不住,开始向潭水底部中沉去。
荫沁瑶只觉得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只觉得身体一沉,开始昏了过去。
“主人!主人!”
荫沁瑶只感觉大脑一阵的虚空,只听见银凰清丽的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望向了四周的石壁,不解的向银凰问道,“之前我们不是在手镯中的水潭里么,怎么现在…?”
银凰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摸了摸鼻子,道,“是啊,可是后来我发现那水潭的下面有个洞穴什么的,然后看主人你半天不回来我就…”
荫沁瑶一个伸手,按了按眉心,睨了心虚的银凰一眼,道,“然后你就下了水?”
害她白担心一场!
银凰抓了抓脑后的头发,讨好道,“嘿嘿,主人真厉害,一下就猜中了。”
“然后呢?”荫沁瑶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意,看向银凰那谄媚的讨好。
银凰也不笨,看到荫沁瑶一身的湿透。
又怎么会不明白荫沁瑶的一身湿透,是因为担心自己而跳水找她然后陷入了昏迷呢?
银凰一副献宝的模样,讨好道,“这洞穴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类似于泉涌的地方,那的水可甜了,涌现一股和我一样治愈的力量呢,不过比我的淡多了…”
荫沁瑶挑眉,这潭水下面果然另有洞天,问道,“那后来呢?咱们是怎么出来的?”
银凰心虚的眼眸中闪过几丝悔意,低声道,“那个小泉涌的旁边有一个水帘,然后我试着将手伸进水帘里,没感觉到水的流动,反而是空气的感觉…然后突然感觉到了主子你有危险…”
荫沁瑶冷冷的接话,缓缓道,“你在那水潭之中感应到了我的危险,然后就拉着我一起出来了?”
“嗯嗯,对的对的。”银凰轻快的点了点头。
荫沁瑶的白指有节奏的在玉桌上有敲击着。
知道了怎么出去,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进去,这…?
这一念头刚刚一动,白光一闪而过。
还容不得荫沁瑶多想。
荫沁瑶和银凰身下坐着的白玉桌不见了,突然掉坐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
莫非…?
荫沁瑶得意的笑了笑。
心中就随意的转念一想,我要出去。
白光再闪一逝的回到了白玉桌上。
银凰吃惊的看着场景不同的变换,清秀的眼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荫沁瑶勾唇,故作神秘的看了一眼好奇满满的银凰,道,“想知道?”
银凰用力的点了点头,“想知道,想知道!”
她也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的厉害,能按人的心意出入自由。
“这镯子想必定不是一般储物手镯,看来这什么东西都可以往里照搬不误。”荫沁瑶微微的沉吟了一下,将脑内的想法说了出来。
银凰这才像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不解道,“那花荫为什么…?”
话说到半道的银凰才发现自己问的问题简直是愚蠢之极。
这花荫要是开启了这些东西,这花家一发现有这么好的东西。
不就以人多而夺了过来了?
况且这东西还是花荫她娘亲的遗物,花荫又怎么可能大大咧咧的拿出手?
这道理不就是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样么?
荫沁瑶冷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看着银凰满脸的原来如此。
慢悠悠的道,“想通了?”
银凰吐舌,俏皮一笑,道,“主人既然是个聪明的,又何况我这手下呢?”
荫沁瑶岂能听不明白银凰那话中有话的意思?
银凰这是在变着法的讨好着她呢。
不就希望她能不去追究她为了找她而落水的事?
荫沁瑶点了点银凰的额头,无奈道,“你啊,就知道油嘴滑舌。”
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但是那眼眸中却闪过丝丝的宠溺意味。
荫沁瑶的眸子不经意的扫到了托盘中的那个手镯,眼睛里顿时充满着惊艳的神情。
银亮无比的银漆给那镂空花纹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风采。
银镯的最中央上镶嵌着一个微微突出通透无比的蓝色宝石。
在夜明珠的光彩照耀下,那蓝色的宝石仿佛在那光彩下耀耀生辉,蓝色的宝石中似乎含着淡淡花纹。
只让人仿佛觉得被吸引进去了一般,加上那手镯下的天鹅绒,更是让手镯看上去高贵无比。
与银凰对视了一眼,示意了一个眼神。
银凰便立刻明白了。
立刻幻化成了玄凤鹦鹉的模样,啄着那托盘中剩下不为多的黑石头。
银凰开始欢快的啄着,过了好一会才低垂着小脑袋,一副‘我放弃了’的模样。
因为银凰发现那剩下的黑石头坚固无比,完全就不是她能啄开的。
银凰扑闪着翅膀,垂头丧气的落在荫沁瑶的肩上,郁闷的对着荫沁瑶摇了摇头。
示意着东西她啄不开,更别提露出一点像那手镯一般的宝物气息。
荫沁瑶轻抚着银凰的小脑袋,抚平着被那坚固无比的石头,啄的嘴疼而立起来的银毛。
冷眸中难得一见的温情一闪而过,宽声着安慰银凰道,“没事,开不了就开不了吧,反正早晚也会有办法开启的不是?”现在只是机缘未到而已。
荫沁瑶望着那黑黢黢的石头,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早晚的事,她就不信她打不开着些个破石头!
一声卯时准点的鸣的公鸡开始清响的鸣叫,打破了一室的静寂。
荫沁瑶的视线落在了那华贵的手镯之上,不过有了空间手镯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不是?
素指一拈,用那龟裂在那手镯旁边的泥巴,将雍华无比的手镯重新安上那黑丑黑丑的泥巴。
不一会。
荫沁瑶看着黑乎乎的泥巴盖上了刚刚的风华雍丽的手镯,和银凰没啄开的时候一样的黑漆无比,这才放心的戴在了手上。
心中暗暗道,虽然这手镯实用也漂亮,但是太华贵了总是太招人的羡慕嫉妒了不是?
还是普普通通的好。
尤其是在这个自私自利的花家,荫沁瑶的眸子中满眼的冷芒。
她可是还记得那所谓的父亲是怎么对待她的亲生女儿花荫的。
那时,是花柏然和花景涵才走的那几日之间发生的事。
花荫虽为废物,但是在这密室之中,可是还剩下几袋的晶石。
她毫不吝啬的拿出一袋晶石,来帮助那生意到了瓶颈火烧眉头的花家。
可是那时的花荫没想到,自己的自愿,他们那些长老和族人都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
没有一个人表扬,没有一个人说句好话。
花荫愤愤不平着,也倒不是这花荫是个小气的,只是这一块小小的晶石就能换取一大袋的金币,又何况是这一大袋大颗晶石呢?
更让人生气的是,在花家的生意开始盛大,渐渐向上迈步之时。
花家就开始对外宣传,硬是把这个晶石的功劳归了花漫纱,到处宣扬着花漫纱的孝心动人,心地善良。
更有甚者说这花荫是扫把星,是个废臭虫,要不是花府还有个庶姐在撑着,这花家早晚要败在花荫那个废材破嫡女的手里,说花荫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这让花荫怎能不生气?
又有什么能比替他人做嫁衣更让人气愤不平?
更何况帮他们做了嫁衣又还得被他们认为这就是他该做的?
花荫听完之后便当场去找了花克明对质。
可花克明一脸的不屑,当着全族的面对花荫满眼的尖酸刻薄,冷道,“你个废物庶妹还敢妄想着你姐姐的功劳?来人啊,把这废物给我丢回流云阁,从此不许踏出花家大门一步,省的给你的嫡姐姐抹了黑。”
谁都知道明明花荫是嫡女,花漫纱只是一介庶女,没有一个人敢说花克明嫡庶不分。
谁都知道是花荫的功劳却没有人敢说一句不是,因为他们都认为花荫的举动都是应该的,都是必须的。
像花荫这等废物就算为了他们死了他们都不会在意,一个废物而已,死不死又能怎样?
像花荫这个只会给她们抹黑的嫡女,废材自愿的功劳就更该让给有出息的人不是?
各自心怀鬼胎的冷哼一声,要不是有他们花家,这废物还不一定那天丢到个街头就死了呢。
却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感激花荫的,却都没有一个人在说这是花荫的功劳,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情花荫。
花荫往事的不堪的回忆并没有随着转世而消散,而是更加深刻的留在荫沁瑶的脑中。
荫沁瑶是一个护短的人,对,极其护短。
尤其是这个拥有着和雨儿的眸子一模一样的花荫,更是更让荫沁瑶护短。
身上散发出阵阵的寒意,仿佛荫沁瑶现在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跌入千年寒窖一般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