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介也受了不轻的伤,此时的他正被阿斯玛搀扶着,看到青木拓羽的身影,便开口询问道:
“她怎么了?”
卡卡西摇头。
“先上船。”阿斯玛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我缩在船上的一隅,卡卡西站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我,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很难过。
“青木拓羽……”卡卡西颦眉唤道。他伸出手,想将青木拓羽从地上拉起。
却被她用力甩开了。
“卡卡西,别管我!”我将头撇向一旁。
闻言,卡卡西尴尬的收回手。不语。
“卡卡西,不要再管我了。等船登陆我们就此别过吧。”我微微闭上眼,带着些许鱼腥味的海风从我发间经过。
我曾经以为,只要呆在卡卡西的身边就能找到我活在这世界上的价值。
可事实并非如此。卡卡西与我是不一样的!
“其实,我也很想像卡卡西你一样活着。”我小声的说道。
卡卡西神色一滞,随即道:“青木拓羽,睁开双眼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这世界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千疮百孔。”
卡卡西注视着缩在船角处的青木拓羽。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静静的泻在她的身上,一头如火如荼的红发随风飞扬。
我回头讽刺的撇了他一眼,道:“卡卡西,你要我拿什么去相信你的话。在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就是互相欺骗与利用吗。”
“青木拓羽,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的世界观改变了这么多!”卡卡西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意。
听到卡卡西说的这一句话,我冲他一笑,道:“卡卡西,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与我截然相反的你有什么资格训我!”
当我吼出这句话时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本想对他说声抱歉,毕竟一切与他无关。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只好抿嘴不语。
卡卡西没再说话,也没再管我,背过身。
我轻叹息,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此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毁掉这个世界!
心腔中的火焰正熊熊的燃烧着。我怕,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我怕我会杀了他们。
我向里移了移,直至后背抵上硬邦邦的木板。
卡卡西似乎察觉到什么,回头担忧的看了我一眼,而后走进船舱。
我自嘲一笑。不是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了吗?到底自己还在期望什么!我将头埋在膝盖之间。
卡卡西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从船舱径直的朝青木拓羽走了过来。
“呐。”卡卡西将手中的面包扔到她怀里。“就算再怎么难过,也应该吃点东西。”
我迟缓的抬头。卡卡西微微一笑,眼睛弯得就像月牙。在我身侧坐下,道:“难过的时候不妨抬头看看天空。”
我先是一愣,随即垂眸一笑。“也是。”
最终我还是没有和卡卡西回木叶,船刚登陆不久我便偷偷的离开了。青木钰乾在卡卡西他们刚到荆之岛时,就跟随颥离开了。
至于颥和卡卡西他们之间发生的过节,卡卡西没有跟我提起过。只是告诉我,青木钰乾离开了。
音之介瞧了瞧身旁的她,问道:“为什么不和他们回去?你们不是同伴吗?”
同伴?我看了看音之介。对于木叶来说我只是个外来者。在三代重新接手火影之位时,不就曾派出多名暗部成员来监视自己的行动。
呆在这样的村子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我没顾音之介那疑惑的眼神,快步走在他前头。
“和你预想的一样,她没再回木叶。”
颥站在荆之岛某处山丘上。林间的风从他身畔经过,扬起他那三千白发。而他的身旁正站着一个墨色长发的男人。
见颥没吭声,男人继续道:“还有,你这皮相还真是碍眼。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它脱下来?”说完,他便露出嫌弃的表情。
颥狠狠的扫了他一眼,男子浑身一哆嗦。颥转身便走了,男子在背后轻轻“嘁”了一声,便跟上颥的脚步。
旅馆。
卡卡西看了一眼那空荡荡的房间,便抬脚走掉了。
“卡卡西他这是怎么了?”卡卡西身后的凯凑过头小声问阿斯玛。
阿斯玛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你们先回木叶,我还有事。”卡卡西说完,便重新迈开脚步跑了出去。
凯看了看阿斯玛,道:“我陪卡卡西一起去,你要不要……”
阿斯玛笑道:“开什么玩笑,我像是那种能将同伴丢下不管的人吗?”
凯冲他一笑,只差没竖起大拇指。两人便快步追上卡卡西。
云之国雾隐镇
我跟着音之介回到了云隐镇,我倒不怕被西月流发现。
我曾经一直以为只要活着就够了。直到那一天遇到卡卡西。随着对卡卡西认识的深入,我一向强大的的内心竟也随之动摇。
从前我对同伴这一词没有多大的概念,对于生命我也没有太多的感触。以为死了便死了呗。
直到看到他为琳掉下的眼泪,看到他每次站在慰灵碑前的悲伤,我就在想死去的那些人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吧?
重要到他宁愿揭开自己那早已结疮的伤口,也用捶心的痛来祭奠他们!
那个时候我不懂,现在也还是一样的不懂。大概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拥有过,也没失去过得原因吧。
他对我说过:他不怕死亡!
究竟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让他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他如此拼命去守护?
我靠在树枝上,微闭上眼。阳光懒懒的照在我的身上。
卡卡西,说白了你就是个笨蛋!
“你真的不回去吗?拓羽。”音之介站在树下问我。
我躺在树干上浓密的树叶掩盖了我的身影,同时也让我看不到音之介的表情。我小心的侧过身子。
“你已经问了我几十遍了。烦不烦啊。”我打这哈切道。
“青木拓羽,你要不试着让他们接纳你。”
接纳?!这是在开玩笑吗。我自嘲的笑了笑。
“呐,音之介。你之前说有件事情要去荆之岛确认,是什么事?还有,在荆之岛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一个人进入荆之岛?”
一连串的问题堆向音之介,音之介的回答隔了很久,才吐出两个字“没什么?”
我没再继续追问,因为我知道再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几道不致死但又无法愈合的伤口。譬如我,譬如卡卡西。
“青木拓羽,我想只要你肯用心的去改变,为大家着想,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接纳你的。”
我笑了笑,不语。许久听到音之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