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也在休息,医务室有单独的休息房间,正打算睡觉时,看到褚怜的来电。
“又发现什么病情了?”
周玲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这个南非也是可怜,但是这种情况,需要病患自己克服,药物只是辅助治疗。
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精神病患者了,普通的药物根本不管用。
“昨天晚上他又做噩梦,我听到动静的时候,他明明是清醒的状态,还和我说过话,早上醒来的时候,南非却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周玲听着,貌似问题有些严重,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头询问道:“当时他的情况如何,你和我仔细说说!”
褚怜靠在墙上,一手扶住额头,回忆起昨晚的情况。
“我醒过来,南非卷曲着身体躲在墙角,浑身冰冷到发颤,小心翼翼的嘀哭,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他害怕黑漆漆的周围,就像回到了漆黑的地下室,必须有光他才能安心。”
“这就难办了!”周玲叹气道。
“什么意思?”褚怜心神猛震,他的南非不会有事吧。
“这种情况很麻烦,恐怖失忆症,这种症状很少见,是克服不了恐惧,有相似的环境刺-激到病患,就会激发出恐惧感,仿佛重回现场,也有很多患者被自己的恐惧感活活吓死,所以很麻烦。”
“至于你说的,南非不记得晚上的遭遇,怕是恐惧导致,大脑无法接受第二次伤害,选择遗失记忆。”
褚怜听闻,心情复杂到极限。
周围死寂般,褚怜沉默几秒,“怎么治疗?”
“心理治疗,这属于心理精神病范围。”
“那是什么治疗?”
“催眠,或者心理疏导,不能选择逃避。”
褚怜深吸一口气,南非连直接面对楚子舒的勇气都没有,怎么会重蹈覆辙去面对那天发生的事情。
这一瞬间,褚怜是真的心疼,为什么被这么对待的会是南非,换个人或者是自己不行吗?
“其实这种恐惧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如果你能在他害怕的时候在他身边疏导他,也会转变情况。”周玲听不到褚怜的声音,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很沉重,但是这种情况真的不好控制。
“行,我知道了,谢谢玲姐。”
“嗯,南非还高烧吗?”周玲松了一口气,顺便关心一下对方。
“没在烧过,有情况再问玲姐,先挂了,”褚怜利索的挂掉电话,心里犯愁的靠在墙上。
一半多是自责。
转身离开洗漱室,找到烟和打火机,打开宿舍的门想去厕所解愁。
却想起南非说过,嫌弃他满嘴的烟味,即便在想抽烟解愁,还是强行忍住了。
躺在床上好一会睡不着,戒烟说来轻巧,做起来是真的难,烟瘾时浑身都不舒服,起床离开宿舍,去超市买了一包棒棒糖。
想抽烟的时候就含一根,让嘴里有点东西,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南非醒来有几分钟,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睁着眼睛在愣神。
刚才是被吓醒的,他梦到楚子舒了。
梦到他又堵自己,没有进下室,而是当着那几个跟班的面前,要性侵-犯自己,刚扑过来就吓醒了。
南非脸色难看,几分钟的时间,脑海里想了很多的事。
同在一个学校,他会不会又来找自己。
万一遇到怎么办?
万一其他人知道自己被楚子舒欺负的真正原因怎么办。
是不是要被退学,被别人嘲笑。
南非害怕极了,褚怜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南非,起床了,”褚怜拍了拍南非的肩膀,这睡的真沉,是不是情况好转了。
南非吓了一跳,拧头看向褚怜。
“大中午你不睡觉,叫我-干什么?”
“南非,都两点了,再不起来该迟到了,”褚怜诧异,南非这也没睡觉啊,为什么刚才叫他,不搭理人呢?
南非心情极度不好,烦躁的坐起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上课去吧!”说着就要站起身。
被褚怜两手拦住,又坐回了床边。
南非不高兴的道:“你又要干嘛!”
褚怜必须和南非好好唠唠,直接坐在旁边,严肃的询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回应我,是没听见嘛?”
南非眉头紧蹙,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听不到,我叫了你差不多五六遍,”褚怜可不觉得南非单纯是没听见,肯定是在走思,至于想的什么他想知道。
“想事情,所以听不到,”南非起身想走,又被褚怜给拉了回来,满脸的不高兴瞪着褚怜。
“想什么事!”
褚怜十分认真的问道。
南非浑身一怔,眼神逃避的看向下方。
“没想什么,上课去吧,”
他不敢说,不敢告诉任何人,那种无奈是一种浅浅的悲伤。
“南非!”逃避不是办法,为什么就不能告诉自己呢,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嘛。
“我真的没想什么,再不去上课,就要迟到了。”南非扯开话题,不想聊这个。
褚怜叹气,他何尝想逼他说呢。
两人回到教室,老师已经来了。
马羽在后桌,一手勾着下巴,沉思几分钟,甚是不解的翻开课本,这两个人又闹别扭了。
这才多久,一个午休的时间,明明上午刚和好的。
这吵架的速度,甚是惊人。
果然是俩精神病。
南非一言不发,对梦里的事耿耿于怀。
如果在碰到楚子舒,就让褚怜揍他一顿,如果他敢说乱说什么,打不了大方承认,反正褚怜不是喜欢男生嘛。
知道就知道呗!反正他喜欢的又不是自己。
但褚怜喜欢的是谁?从未听他说起过。
下课的铃声把走神的南非拉回现实,感觉一直在愣神,眼睛都要酸死了。
南非揉揉眼睛,大半节课的时间被走神荒废,若不是做梦梦到楚子舒,也不会想到以后该怎么办。
逃避好像已经不行了。
还是等见到楚子舒再说吧,学校那么大,总有相遇的一天。
“褚怜,你起来一下,我去一趟卫生间。”
“哦,去吧!”褚怜站起身让开路。
南非见褚怜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略感诧异,什么时候买的棒棒糖。
南非走出教室,褚怜依旧没有动静,上下牙齿恨不得咬的棒棒糖吱嘎吱嘎响,南非去厕所竟然不邀请自己。
上厕所不搭伴,能尿的出来吗……
本以为褚怜会坐下生闷气,最终还是跑到厕所堵人去了。
夏侯凑到马羽旁边,“他们是不是又吵架了,”一节课都没说过一句话,褚哥这选择性话痨都沉默了,不会是发生啥大事了吧。
“不知道,他们俩一会晴天一会阴天的,还是别问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夏侯想给马羽来一巴掌,谁要关他们俩的事了,就是好奇过来替群众们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