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又在街上逛一圈,顺便在街边小吃铺吃了一些东西,看到一家制衣店的老板正在放烟火,店门口围了很多人,他们也停在不远处观看。
“这烟火的花样还挺多的。”
韩琰看着夜空中绚烂的烟火,想起小时候大明宫里燃放的礼炮。
“你喜欢?”
云逍问他。
“很久没看过了,这么一看,确实喜欢。”
韩琰看得痴迷。
“跟我回太子宫,我给你放一整夜的烟火。”
云逍转过头看他,曾经冷傲的人,在他的呵护下,也有了温情。
“说话算话?”
韩琰也转过头看他,笑问一句。
“说一句,算一句,永久有效。”
云逍的笑越发迷人。
“我俩是不是该站远一点不要打扰到他们?”
云逍和韩琰的说话声不大,可站在他们身后的牧辞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得往后退几步,不想再被他们的话给酸到。
“他们自动把我们当作不存在了,你自动当作没听到不就得了。”
楚轶始终与云逍和韩琰保持一丈远的距离,他还嫌离得远,还想再凑近一点。
“今晚上出街的人有点多,崇宁府是不是又开新店了?”
牧辞看了一会烟火,觉得无趣,便往街头的人流望去。
“我也觉得有点多,往日再热闹,也不会人多到人挤人的地步,公子最近一直忙药材的事,没时间张罗新店。”
楚轶转身看牧辞,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远处。
“你在看什么?”
他走过去,顺着牧辞的视线望去。
“有人跟踪我们,不对,应该是跟踪他们。”
牧辞说到。
“在哪?”
楚轶握了握腰间的佩剑。
“四方都有披斗篷的黑衣人,这么显眼的装束,他们是当我们眼瞎吗?”
牧辞轻蔑一笑。
装束统一的人,在南央不太常见,除非是药王谷和族长总府的人。
牧辞的话还没落音,只听得一声惨叫,从屋顶上滚下来一人,身上插着韩琰在兵器行选中的匕首。
云逍把匕首拔下来,顺便在那人衣服上擦干净血迹。
“出手挺快的嘛!我还以为你们完全沉浸在灿烂的烟火中了。”
牧辞称赞道。
就在云逍把匕首递给韩琰的时候,又从四周飞出来好些人刺杀他们,楚轶甩一把飞镖出去,又拔剑往周围使力一划,凭空发出无数剑光,剑气入体,想要偷袭他们的人无一人生还,而隐藏在暗处的人也被飞镖击中了要害。
“这些人也太弱了吧!这么几下就全军覆没了。”
牧辞看了看那些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看到了他们脖子上都有一个标记。
“竟然是王族死侍。”
牧辞的声音有点大,惹得韩琰忍不住朝他这边看过来。
“找你寻仇来的。”
牧辞跟他说到。
“都跟到南央来了,他们也挺不容易的,终于找到一个下手的机会,结果碰到了楚轶这个高手。”
牧辞喋喋不休。
“尧国的死侍还真不少,崇宁府不与他们为伍,实属难得。”
韩琰认出了这些死侍的身份。
“我公子早已与尧国决裂,他是自由身份,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能因为曾经同属一国就被认为是一路人。”
楚轶的眼神好像在跟韩琰说“你看错人了”。
“那现在你们与我们是不是同一路人?”
韩琰反问。
“顶多算半路人,互相提防,随时都有可能闹僵。”
楚轶回道。
“你可真会说实话。”
韩琰喜欢楚轶的直性子。
“云逍,我们回客栈吧!经这么一闹,也没雅兴逛下去了。”
韩琰又抬头看夜空,没了烟火,还有星辰,不一样的光亮,同样璀璨,他引来了杀戮,无端破坏了南央的宁静,如今的九洲,好像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不会太平。
“别乱想。”
回客栈的路上,云逍突然对他说到。
“有你在,乱不到哪去。”
只有面对云逍的时候,韩琰才会笑得心无旁骛。
“那你多想想我。”
云逍报以他同样温暖的浅笑。
“想你什么?”
对于云逍的问题,韩琰有时候无法第一时间心领神会。
“想我等你的那些无数个夜晚,孤枕难眠。”
云逍又开撩。
“所以我才会托人给你夜夜送酒,好让你酒醉中沉睡。”
韩琰无意中说出了自己的一份坚持。
“喝酒后更清醒,你送的那些酒根本就醉不倒我,我不过是装醉装睡罢了。”
八年时间,韩琰无处不在,却非要让云逍触不可及,有时候觉得时间太难熬了,不愿继续配合,只想把这人抓到自己跟前,好好折磨他一番,可一想到自己不能彻底失去他,只能认命地继续等,等着有一天他良心发现对自己有所亏欠。
“你装得可真像。”
韩琰记起他在云逍睡着后对他所做的事情,脸上飞出一抹红晕。
“我若不装,又怎知你对我痴迷到不可救药?”
那些年将计就计,至少得到了一些回报,云逍真心想要韩琰栽倒在自己怀中,也不是特别难的事。
“云逍,你真坏,你怎能给我得寸进尺的机会?我的贪婪都是被你惯出来的。”
韩琰这才意识到自己吃了多少闷亏,当年对云逍上下其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没成想是别人故意引狼入室,要钓他这条大鱼,好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也怪他口是心非得太明显,以至于着了别人的道。
“你对我,越贪越好。”
云逍嘴角上扬,用八年时间做赌注,终究还是他成了赢家,赢回了这个人守在他的身边。
“这两人又开始打情骂俏了,这一晚上的,我全身都酸透了。”
牧辞实在是听不下去前面两人的对话了,又一次刻意保持距离的同时还把耳朵给捂住了。
“他们的好,你羡慕不来的。”
楚轶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仔细揣摩话里的意思,希望学会几句,好说给他的公子听。
“谁羡慕了?我只是觉得这两人怎么就不嫌腻呢?这云逍太子说起情话来,连旁人听了都要脸红,溯赫世子竟然能够做到神色自若,不愧是战场上的猛将,见惯了大场面。”
牧辞没有刻骨铭心地喜欢过一个人,也就清心寡欲至今,守身如玉至今,所以,他不太懂云逍与韩琰之间的痴缠。
“我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
楚轶说这一句的时候声音极小,小得只剩自己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