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阿婆解谜

  几人沿着街道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胥府,可胥府大门紧闭,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云逍率先翻墙进去,其余三人紧跟着进来了。

  “这么大个胥府,怎么连个人都没有?都跑哪去了?”

  刚开始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查看,发现没人,白默胆大得像巡视自家房子一样,还特有心情地研究了一下胥府的风水。

  “胥少爷突发恶疾,引发全城出动,这个胥府也容不下全城的人,应该是转移地方了。”

  扶洳分析道。

  “有理,我去屋顶上瞧瞧,这么多人,动静可不小,从上往下看,应该可以看到大概位置。”

  白默正要跳上屋顶。

  “你们是谁啊?”

  一个阿婆模样的人提着个菜篮子突然出现。

  “听说胥少爷生病了,我们前来问候一下。”

  白默连忙回应,刚伸出去的腿悬了个空,其余几人也停止了到处看的举动。

  “你们是外地人?”

  阿婆的神情里全是警惕。

  “对,第一次来俞阳城。”

  白默不失尴尬地笑着说到,心里说着这阿婆眼神真好。

  “他可不是第一次来,俞阳城的百姓可都记得他。”

  阿婆指着韩琰说到。

  “既然你知晓我的身份,可否告知我们胥少爷现在在何处?”

  韩琰没想到自己给俞阳城的百姓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连个阿婆都认识他。

  “自个领地上的人自个找去,我可没闲工夫跟你瞎扯,不要以为跟我摆臭架子我就会屈服于你。”

  阿婆摆出厌恶的表情看了韩琰一眼后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云逍给拦住了。

  “胥少爷突发恶疾,全城百姓紧急出动,你却留在了胥府,你好像对这位公子犯病的事并不关心,请问你是胥府何人?”

  云逍直视着阿婆的眼神。

  “每隔半年就发作一次,怎么能叫突发恶疾?老婆子我岁数大了,顶不上用了,哪有精力关心一个身患奇症的人?我只是一个厨房烧菜的,你们几位公子爷就不要为难我这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人。”

  阿婆被云逍看得心发慌,连忙转过头看向别处。

  “如此说来,阿婆对胥少爷的恶疾很是熟悉咯!”

  白默随即插个话。

  “我是胥府的人,能不熟悉吗?”

  阿婆觉得白默说的是废话。

  “那我问你,胥少爷何时患得这个奇症?什么叫散酒集灵?漫雲和卿媱这俩姐妹是怎么给胥少爷看的病?全城的人都抢着拜酒,什么叫拜酒?”

  白默一股脑地说出心中的疑问。

  “我凭什么告诉你?”

  阿婆冷笑着说到。

  “我以城主的身份命令你,这位爷已经把俞阳城送给我当礼物了,说白了,整个胥府都是我的,我现在把整个胥府烧了都成。”

  白默指着韩琰威胁阿婆,今日他摆明了要以强欺弱。

  “阿婆,我们只是想要探查一些信息,对你并无恶意,刚刚那些问题,我们大可找别人再多问几次,总有人会告诉我们答案,只是时间紧迫,实在来不及,我们也是担心胥少爷的病才特意赶过来的,按照你说的,这个病每半年发作一次,只要你告诉我们想知道的事情,我们就有方法彻底治好胥少爷的病。”

  扶洳说话的语气柔和,对比白默的强势,他就是老好人的存在。

  “一唱一和,还真会演戏。”

  阿婆并不吃他们这一套,但眼神闪烁不定。

  “白默,把胥府烧了吧!”

  扶洳气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阿婆太顽固了。

  “好嘞!等到胥少爷回来,看到家都没了,心里得多难受啊!”

  白默变个腔调说话,既然说演戏,那就把戏做足了,做个全套。

  云逍和韩琰两人靠着走廊的栏杆面带笑容地看扶洳和白默吓唬阿婆,城里的人都去拜酒了,他们只能先从这个阿婆身上探知一些有效信息。

  白默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袋里取出来一些白粉,往空地上一撒,火苗一下子就窜了出来,白默又用掌力扇动了几下火苗,火势很快变得迅猛起来,走廊尽头的亭台楼阁眼看要着火了。

  阿婆没想到白默会动真格,目瞪口呆地看着着火处。

  “别,别,别烧了,我告,告诉你们,快,快,灭火。”

  阿婆急得话都说不上来,他们真要把胥府给烧了,她可担当不起罪责。

  白默再撒一把白粉,大火立即熄灭,烧焦的地方发出一阵烤地瓜的清香,好巧不巧,他的肚子咕噜地响了一下。

  “阿婆,你要是再迟一点喊停,这火可就难熄灭了。”

  白默拍拍手,等着阿婆回他的话。

  兴许是站得累了,阿婆放下菜篮子,做到了走廊的栏杆上。

  “胥少爷一出生就患有恶疾,当时俞阳城的大夫全都请过来了,也看不出得了个什么病,发病的时候就跟酒疯子一样,严重时就像个活死人,刚出生就发病,胥老爷子还以为生了个死胎,还给他筹备葬礼准备把他给埋了,有个路过胥府想要讨口饭吃的叫花子说他可以救胥少爷的命,胥老爷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叫花子瞅瞅他儿子到底死没死,叫花子看了一会像死了一样的胥少爷,吩咐胥老爷找天衣阁的老阁主要了一壶酒,然后灌给刚出生的胥少爷喝下,喝了酒的胥少爷竟然奇迹般地活过来了,叫花子嘱咐每隔半年有喝一次老阁主酿制的酒,等胥少爷长到三岁,老阁主突然死了,只留下一个两岁多的女儿寄养在舅舅家,三岁那年,因为没有老阁主的酒,胥少爷差点命归西天,或许是有缘,那个叫花子又出现了,让两岁多的女娃娃照着她爹留下来的制酒配方酿酒,并发动全城百姓拜酒,胥少爷喝了女娃娃酿的酒,又捡回来一条命,也不知为何,百姓拜酒后,一个个身强体壮的,很少患病,俞阳城的大夫除了接生,都没有看病的活儿,后来遇上大明国向绥国开战,俞阳城的百姓发动自主抗战,因为身体强壮,大明国的将士征战两年才攻下俞阳城,也就在抗战的这两年,俞阳城的大夫们才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如今俞阳城安稳太平了几年,只是这胥少爷的病情一次比一次严重,那漫雲小姐酿制的酒好像不怎么管用了,反倒是对俞阳城的百姓还挺有用的,拼了命也要讨一口酒来喝,以求远离疾病,漫雲小姐说把酒里的福气分发给全城百姓,好给胥少爷积阳德,这胥老爷也是福薄,老太太后面生的几个孩子都早夭了,只留下这么个宝贝儿子,看得比自个的命都重要,谁要是能够彻底治愈他这个儿子的病,胥府万千家产都可献上,只是命中的贵人再难出现,胥老爷想要寻回那叫花子,可这些年仍然杳无音信,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阿婆像唠家常一样叙说往事,她对胥府的事太熟悉了,熟悉得好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个叫花子的眼神,她这辈子都不会忘,冷得就像地狱的恶魔,却有一颗医者仁心,当年也是她给叫花子开的门,叫花子吃的饭也是她做的。

  “这么好的酒,你为何不去取一口来喝?以你这个岁数,一般人难免被病痛缠身。”

  白默听得入神。

  “当年,叫花子为了报答我给了他一碗饭,送了一颗丹药给我,说是可保我长命百岁,第一次见那叫花子时我都六十多岁了,眼瞎耳聋的,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竟然比那时候还要康健,腿脚利索,眼明手快,只是,离这百岁也快了。”

  说完,阿婆自嘲地笑了笑,活了这么久,其实也该知足了。

  “你九十多岁了?”

  扶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阿婆看着最多六十来岁。

  白默也是惊讶不已,反观云逍和韩琰比较淡定,要知道蜀逻崖还有一个千年老妖,也就是他们的师父白渊,不过满头白发,没有这个阿婆显得年轻。

  “不相信吧!哈哈哈!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样子,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个叫花子的丹药确实很管用,所以,我还喝那个酒干啥呢?”

  阿婆得意地笑。

  “那个叫花子没得名字吗?”

  白默又问道。

  “没有,他自称自己的名字就是叫花子。”

  阿婆答到。

  “叫花子与天衣阁的老阁主之前就认识吗?要不然,他怎么知道老阁主的酒可以治胥少爷的病。”

  白默的问题一个紧接着一个,惹得大伙儿一齐看向阿婆。

  “这个就不清楚了,而且,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老阁主懂得酿酒,俞阳城几大酒庄酿制的美酒名满整个绥国,百姓们要喝酒,都会去固定的酒庄买酒,很少有百姓自个在家酿酒的。”

  阿婆实话实说,她都活到这个岁数了,俞阳城里发生的大小事,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唯独与叫花子扯上关系的事,她知道的不是很详细。

  “问来问去,又问出一堆谜团。”

  扶洳脑子里又多了几个大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