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女子,我便不会害你去冒险。”夜云痕显得尤为认真。

  影嫙惊讶,惊讶于夜云痕的话。这句话分明就是告诉自己,一,他确实利用过自己。二,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

  那个该死的季昀,说好不说的!

  “你别误会,跟季昀没关系,刚在,我一直在。”夜云痕似乎看出影嫙在想什么般的解释道。

  同样惊讶的,还有站在门口,拉着大夫的手的山寨小姐。当影嫙二人注意到她的存在的时候,该听的不该听的,该知道的,不应该知道的,已经全部被她听进去了。

  “你是女的?”山寨小姐放开那老大夫的手,望着影嫙。

  “若零,你听我……”“你闭嘴!”若零出声喝止了夜云痕的解释。

  原来这山寨小姐叫若零。“是,我是女的。”影嫙如实以告。既然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掩饰的。早死晚死都是死,

  “难怪你一直要逃婚,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早告诉我我就不会选你了。”

  “你们都知道的是不是?你们都瞒着我对不对?看着我在主母面前那副样子很好玩么?”若零逼问着夜云痕。

  夜云痕无言以对。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影嫙搬出了最老套的解释方法。

  “我不想听你解释,骗就是骗。”

  影嫙乖乖闭嘴。跟正在气头上的人吵架永远没好处的。

  “来人,把这个家伙给我关到牢里去。”若零突然高声喊道。

  影嫙觉得好笑,来人,来什么人。他这里一向没什么人的,今天已经算有些多的了。

  天不遂人愿,没多久就进来个蒙面的黑衣人,似乎是属暗夜卫。

  影嫙叫苦不迭,怎么别人一叫来人,就有人来呢。

  “把这个家伙带到牢里去严加看管,稍后由主母处置。”若零吩咐着,神情和原来判若两人。

  “若零,其实……”夜云痕试图解释,但若零却完全不给机会“你留着跟主母解释吧。”随后转身离开。

  而那暗夜卫,望了眼影嫙和夜云痕,似乎也不方便下手、

  影嫙认栽,自觉走在前面,虽然不知道牢房在哪,但还是乖乖的比较好。至少可以少挨打。

  “我,我会想办法的。”夜云痕望着影嫙走出去的背影,半安慰道。

  “最好,在我被干掉之前。”影嫙声音轻松,颇有玩笑的意味。

  影嫙边走心里边想。看来太受欢迎也不见得是件好事,这不,今天人多了,麻烦也多了。自己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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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光线,潮湿的空气隐隐约约带着股难闻的气味,时不时有老鼠吱吱吱的声音。偶尔可以听见开门关门铁链哗啦碰撞的声音。

  影嫙躺在在角落里闭眼大睡,嗅到的各种怪味着实难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那个暗夜卫给自己安排的牢房离刑房倒是很近。所以鞭打声,惨叫声,总是不绝于耳。还有隐隐约约能闻到的血腥味,还有长时间留下来的血的腐味,搅得她是吃不好也睡不好。

  影嫙本以为这么大个雪忆城的牢房会华丽一点,可是跟电视上的也没什么出入。木头门,满地草,伙食三餐不见好。

  恶劣的环境对伤口愈合可没有什么好处。手臂隐隐作痛,厚嗒嗒的布也湿了个透,影嫙不敢拆开,因为他绝对可以想象那伤口足以让她恶心成什么样。

  在牢里呆了也有好些天,所以伤口不断恶化。但是庆幸也不幸的是,完全没人搭理影嫙,连受刑或者惩罚都没有。

  影嫙觉得太过不正常。

  “喂,吃饭了。”狱卒送来饭菜,依旧是没好意的叫了声,然后送饭给其他人。

  牢房不大,犯人多。一听见吃饭了,几乎是掀起一阵波浪,所有人都挤到牢门口等着自己的饭送到手里。

  而影嫙似乎有个优待,他是自己一个牢房。而且饭菜都比其他人好上几倍都不止。正因如此,每次吃饭的时候,总会引来很多如狼似虎的目光,搞得影嫙吃饭都不自在。

  这不,影嫙的饭被放到牢门口,自己还没看一眼,很多目光都以锁定在上面了。

  影嫙起身,头有些晕。勉强的晃了晃头,甩开那股晕眩感。端起饭菜。“今天到哪个了?”

  “我我。”

  “到我了。”

  “是我是我。”

  ……

  叫喊声此起彼伏。

  影嫙已经习惯了。来这里几天这饭菜确实没吃过多少,只是偶尔饿了啃啃馒头喝喝水,而馒头就是用自己的饭菜换来的。

  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单纯的不想欠某些人人情而已。

  影嫙随手将饭菜给了隔壁的,然后又躺回去睡觉。头昏昏沉沉,也懒得管那么许多了。

  用过午饭后,牢里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睡着了般,什么声音都没有。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听起来,倒不止一个人。

  出现在影嫙牢门前的,是那日被若零拉过来的大夫。旁边站着的是司徒惑。背后跟着两个狱卒摸样的人。不过一看脸,却是黎枂和若零。

  黎枂轻车熟路的打开老们,锁门的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那老大夫几乎是扫视了一圈,才发现影嫙躺在角落里。背着药箱,即便赶了过去。

  司徒惑的目光深邃,不只是因为昏暗的光线还是心里某种不能平复的感情,看着影嫙的眸子,瞳孔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光彩。

  顿了许久,才跨步走向影嫙,身后的二人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司徒惑走到影嫙边上的时候,大夫已经拆解下了绑在影嫙手臂上厚厚的绷带,血的气味弥漫开来。而影嫙手臂上的伤口确实惨不忍睹。长长的伤口上血渣凝固,紫一块,白一块,有的地方微微的都有些腐烂。

  若零直接转开了头去。

  黎枂也震惊于伤口的状况。“按理说,在雪忆城极冷的条件下,伤口不会恶化成这样。”

  “是,可是那匕首上似乎掺杂了什么毒,或者某些罕见的类似于水银的东西,再加上这内热外冷的条件,伤口恶化也很正常。”大夫一边处理一边解释。

  “为什么好几天了,她的伤口还在流血?”若零不解的问,都不敢正视影嫙的伤口。

  “那个不知名的东西还残留在伤口上,导致伤口无法自己愈合。再加上这位姑娘身体虚,而且处在月事期间,又几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身体差不多被掏空了。”

  “我,我吩咐狱卒好饭好菜好好招待的。”若零看着黎枂幽怨的目光,急忙解释。

  “啊——疼。”影嫙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稻草,表情痛苦不堪。

  “刚才饭菜里不是加了无痛散么?”司徒惑反常的开口。

  “没错,可是这位姑娘,似乎并没有吃。”大夫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一道道刮着影嫙手臂上的腐肉。

  影嫙痛苦的嘤咛着。

  “若零小姐,你抱着她,以防不测,老夫动作快些。”大夫洗了洗沾满污血的刀子。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