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蓝天与白云相辉印,格外美丽。
一少女身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背着双肩背包,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向学校走去。
“叶子,叶子。”后面一个同样装束的少女边追边喊,额头上那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艾叶转身,发现是同班的妙琪,她和她并不熟,怎么会?
“终于追上你了。”妙琪喘着气,插着腰,俨然是一个女汉子。
“有什么事吗?”艾叶本身就是不怎么热情的人,接近纪沫,是因为她身上的味道很舒服,让她难以拒绝。
“那个,那个。”妙琪突然害羞起来,扭扭捏捏的,跟刚才判若两人,让人怀疑她有多重性格。
“快说,别浪费我时间。”艾叶不耐烦了,她在家待了好久才出来,好想见纪沫,给她一个惊喜,才来这么早,这可是上学的必经之路,万一纪沫来了,就功亏一溃了。
“麻烦你交给景老师。”妙琪递出藏在背后的情书,手心上都是汗,紧张地看着艾叶。
“为什么?”艾叶有些好奇,她和他又不熟。
“听学姐说,您跟景老师特别熟。”妙琪老实交代,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但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怎么会单纯。
怕是被哪些高年级的戏弄了吧,以为她家境好,会容不下这个蠢货。
“不好意思,我不能帮你递情书,景老师有自己的生活,你可以自己交给他,他一定会很感动的。”艾叶眼不眨心不跳地说,看着学校对面的小礼品商店,她上次在这里好像看见过一盏特别漂亮的灯,是灯笼状的,上面雕刻着一些古朴的花纹,素净而简单,十分符合纪沫的气质,只是当时没有带钱,没有买下来,后来就断货了,听销售员说,这种货可能现在还会进,不知道有了没有。
“可是。”妙琪很犹豫,会吗,真的会吗?他会不会认为她很轻薄。
“我还有事,先走了。”艾叶急着向前走。
“艾叶?”低沉的声音响起,艾叶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上课了,怪不得,换上一脸甜美的笑容,看向纪沫,纪沫没有背书包,只是抱着几本书,把长长的头发扎成了马尾,显得青春,清爽。
“沫沫。”艾叶藏下心里的不爽,好你个妙琪。
“你怎么会在这里,身体好些了吗?”纪沫迫不及待地问。旁边的妙琪几乎瞠目结舌,一向温和的纪沫竟然如此急迫。
“我早就已经好了。”艾叶大大咧咧地说。“只是在家多休息了会儿。”
“那就好。”纪沫舒了一口气。
又弹了一下艾叶的额头,“叫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妙琪已经风化了,温柔的纪沫呢,不显于行的纪沫呢?
“走吧。”纪沫对着妙琪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妙琪同学,我们走了。”纪沫牵起艾叶的手,向学校走去。
路上,艾叶叹了一口气,表示惋惜,“沫沫,你骑在马背上好帅啊,可惜你突然晕倒了,不然,泽镜先生的那个代言人肯定是你的。”
“没事,反正,正好,节约我的时间。”只是心中有些模糊,脑子里好像有些画面闪过,却怎么抓也抓不住,纪沫摇走多余的思绪。
光影斑驳,她们的背影,紧密而渐远。
大雪纷飞,地上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屋顶、大地,白茫茫的一片,虽然单调,却给人一种沉淀的深邃感。
年初,是团圆的日子,无论多忙了,每个人都会回到家里,因为他们知道,有许多人在等他们回家。
而此时,一个人穿着羽绒服,站在和气融融的普通家庭门口,显得格格不入。
她眼神迷茫,两腮通红,又要过年了,今天是圣诞吧。
鲁迅先生说的对,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她的眼神变得暗淡,没有光彩,这时候,透过大门,她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她并不年轻,额角上爬上了许多皱纹,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笑的是那么温暖,那么,美。
中年妇女夹了一块肉到一个粉嘟嘟的男孩子碗里,叫他快吃。
纪沫不禁想起,纪韵也会这样,而且夹的都是她喜欢的,有蜜汁鸡,可乐鸡翅,等等,即使她说这些不健康。
纪沫抬起脚,向远处走去,她怕再也忍不住,会落下泪来。
纪沫回到家,走到家门口,正想开门的时候,“砰”得一声,是鞭炮,纪沫认出来。
景琉从里面慢慢走出,手里捧着一束康乃馨,“圣诞快乐。”他说。
纪沫吃惊极了,说不出话来,只是接过了那束康乃馨,眸中热泪盈眶,她以为她一直是一个人而已。
“傻瓜。”景琉看见她这个样子,好笑而又心疼。
“你才是傻瓜呢。”纪沫抽噎着,说。
“好好好,我是傻瓜。”景琉掏出一块手帕,擦擦纪沫的脸颊,“跟个花猫似的。”这个年代,哪还有人带手帕啊。
纪沫上前,抱住景琉,说,“谢谢。”
景琉放下手帕,反抱着纪沫,桃花眼中藏着宠溺,深邃而迷人。
—客厅—
“你要喝什么?”纪沫问。
“白开水好了。”景琉答道。
纪沫倒了一杯清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艾叶给我的。”艾叶听说景琉要给纪沫一个惊喜,自发地给他了。
“难怪。”纪沫有些无奈,损友啊损友,她怎么那么放心啊,虽然景琉也没做什么,当初纪沫看艾叶进她家还要爬墙,太辛苦了,于是给了她一把钥匙,哪知道,第二次用钥匙是这个时候。
“沫沫,我给你的惊喜够大吧,美少男一个,好好享受,不要太感谢我。”这时候,艾叶突然发过来一条信息,纪沫咬牙切齿地看着,是啊,我太感谢你了,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怎么,我来你不高兴?”景琉挑眉,危险地问。
“没有,只是想教训她,不要随便把我家钥匙送出去。”
“我也觉得应该说一下。”景琉微笑,除了他,谁也别想。
“额…”纪沫无语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
“今天是圣诞耶,你不是应该回家吗?”纪沫有些好奇,好像,他往年也没有回家,要么就是在国外,要么就是和她一起。
“我早就没有家了。”景琉的眼神变得悲哀而沉重,气氛很压抑。
“我,对不起。”纪沫几乎想打自己嘴巴,说什么不好,说这个。
“骗你的,真笨。”景琉眨眨眼睛,嘲笑地说。
纪沫走向楼上,“你自便,我要休息了。”脸上带着怒意,又有点犹豫,他刚才的表情好真实,不像假的,但是她不能刨根问底,不然只怕是硬生生地揭开了他的伤疤,那疼痛,怕是不亚于在伤口上撒盐。
而景琉只是静静得站在那儿,静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