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无良奸商

  李字号当铺中……

  “小姐,这东西最多值五十两白银,如果汝不是诚心想要当就快些走吧,天色已晚,小店要关门了。”当铺老板举着玉佩看了许久,最后又眯起眼盯着吕睿渊,看他要做出什么反应。

  吕睿渊拍了一下桌子,义正言辞:“此玉色泽晶莹,质地上乘,汝休想蒙骗本小姐,它最少值二百两白银!汝若是不想要,自有别家想要的。”

  这档铺老板头戴一顶白边黑底的帽子,帽檐正中位置镶一颗猫眼石。他的额头上贴一块狗皮膏药,两颗大门牙往外突出,类似于龅牙那种,留一撮山羊胡。此时,见吕睿渊发怒,捏着山羊胡沉思了片刻,才说:“一百两好了,再多真的不行了。”

  “好吧……”吕睿渊妥协了,“反正早晚我也会将它赎回来的,还请老板好好保管。”当铺老板缕了缕山羊胡,笑而不语,摆手招来一伙计,对其道:“给这位小姐一百两白银。”那小伙计先是顿了顿,随即点头,转身向内室走去。

  “汝打算何时来取此物?”借着空挡时间,当铺老板一边将玉佩装进一只精巧的木盒之中,一边问。

  吕睿渊心中也没有底:“这不必老板费心了,吾自会尽快来取。汝若是敢动此玉佩,届时,吾绝对会让汝付出惨重代价的!”

  听罢,当铺老板不屑地瞥了一眼吕睿渊,笑到:“诸如汝这类小姐少爷,败家容易,想要再富起来……哼,更别说都已经沦落到要将自己的贴身玉佩卖掉的地步了。下次,要卖什么呢?身体吗……嘿嘿,倒也是长得有几分姿色。”

  “是当,不是买!”吕睿渊快要被激怒了,再三强调着,双手已在袖中紧握成拳,随时准备狠狠将当铺老板教训一顿。

  “这不都是一样的吗?”当铺老板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气息,一张嘴继续犯着贱,“汝这样的败家子吾可见多了,来到当铺里的哪个不是昔盛今衰,哪个不是说有朝一日要将当掉的东西再赎回去,可真正办到的人能有几个?吾劝汝不要痴心妄想了,败家子就是败家子!”

  吕睿渊气得直冒烟,三十一世纪最有才能最聪明的人居然被骂败家子,他发誓这老板再敢说一句就立即打的他满地找牙。巧在此时那个小伙计已经出来了,手中拿着银票,当铺老板见他拿了钱出来,就闭上嘴去内室了。

  小伙计将银票送到吕睿渊手中,恭敬地说:“小姐,一百两白银拿在手中实在不少,所以请小姐用银票,也许会比较方便一些。”

  吕睿渊收好银票,心想这小伙计还挺懂事儿。一边又为当铺老板感到庆幸,若不是这伙计出来的及时,那当铺老板恐怕已经与他的伙计们人鬼殊途了。临走时,小伙计热情地将他送到门口,还说:“欢迎下次再来!”

  李字号当铺的内室中……

  当铺老板拿着玉佩不肯放手,一脸狡诘的笑容,坐在正对着门的位置上。他的身边毕恭毕敬地站着三个黑衣人,各配一把长剑。第一个黑人道:“老板今日是因何事而如此高兴?”

  “看见此玉佩了吗?唉,这可是皇家之物。”当铺老板将玉佩举过头顶,“今日,一位女子将它寄存在此店,实乃还小店之荣幸啊!”

  “原来如此。”第二个黑衣人接了话。却见当铺老板的表情又晴转多云,一脸忧郁之色。第二个黑衣人接着说,“可老板又为何感到抑郁?”

  “那女子说来日他必定要将此物取回,吾见其眉宇之间有正凌之色,有朝一日,他肯定能将他的话变为现实。”当铺老板习惯性地缕着山羊胡,“今日,我们若不将他除去,来日待他飞黄腾达时,肯定也将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定会是慕将军前进的阻碍。”

  第三个黑人做了个杀的手势,没有说话,眼神却问出了心中所想。其余的几人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看向当铺老板,当铺老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反而说到:“吾是经商之人,所谓经商之道,就是将少的钱变成多的钱,尔等可知道该怎么办?”

  “属下不知。”三个黑衣人都相当老实地回答了,这一切当然都得归功于孔子,若不是他教的好,像什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云云。不过,那个时代孔子出生了吗?哎,管他呢!

  当铺老板依然乐此不疲地玩弄着手上的玉佩,玩弄了一会儿,问:“一块玉佩,只有一块玉佩的价格,想要它变成两块玉佩的价格,该怎么做?”

  “吾知道!”第一个黑衣人自高奋勇的站出来,“只需将此玉佩摔成两半即可!”众人晕倒……

  “汝真是个木鱼脑袋,何时才能开窍啊?”老板没好气道,“摔成两半?哦,老天有眼……幸好汝不是商人,否则汝家几代人都要被气得从坟里爬出来了。”

  第一个黑衣人被骂,于是就不再做声。第三个黑衣人道:“吾等愚钝,请老板明示。”

  “还记得那位小姐吗?那长相……”当铺老板只说了一半,后面一半话变成了放荡的笑声,张扬的飘荡在空气中,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捉摸不透。不过,三个黑衣人却已心领神会,第二个黑人问:“老板估计他值得多少白银?”

  当铺老板伸出五个手指晃了晃,得意洋洋。“少于五百两就不要买。”他走到第一个黑人与第二个黑衣人面前,命令道,“汝二人去把这件事办好了,吾自然不会亏待了两位。”

  “是!”二人听完一句话也不多说,双双离开了去。

  第三个黑衣人见自己无事可干,急不可耐的问道:“那属下干什么呢?”

  “放心哟,总会有事可干的,汝就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所以吾去见见慕将军吧!”

  第三个黑衣人点了点头,便也退出去了。

  易零七年的北巷中……

  “喂,汝此话是什么意思?这银票是假的?汝给本小姐说清楚,会不会是汝看错了?”

  “小生为何要骗小姐啊?这银票就是假的嘛……小生在街头卖烧饼已有七八载,这小本生意,亏不起,所以分辨钱财真伪的功夫特别好,这银票真是假的!”

  吕睿渊不再与他争辩,自己来此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对于银票的真伪自然就更加难以分辨清楚,现在摆明了是自己上了那当铺老板的当。不由低声骂了一句“无良奸商!”

  卖烧饼的男子听了以为他在骂自己,便有些窝火,扯着嗓子就当街大吼起来:“小姐的为人怎么能这样?小生好心告诉小姐这银票是假的,小姐却说小生是无良奸商?世上竟有这般蛮横不讲理的人?”

  吕睿渊不理他,任凭他叫骂着,独自离开了烧饼摊。一定要去找那个该死的无良奸商算账,刚才没打得他半身不遂真是人生一大错误……心中正愤愤不平地想着,突然,嘴被人捂住了,说不出话。

  刚想动手,却发现手脚都使不上力气,有些麻木的感觉,随之而来便开始感到困意,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开始不听使唤,被人强往后拖去……完了,让人给下药了……